又想打听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
“你似乎,很厌烦我。”我决定速战速决。
“哦。很厌烦。”律照川终于亮出厌烦的表情。
他蓦然靠近我,近到我们的鼻尖似乎要撞到一起。
“我厌烦你上蹿下跳c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鲁莽的行事风格。厌烦你的顽固不化c过分纯真。还有你那分秒间就让人焦躁c急火攻心的本事,真是举世无双!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管你!你的确是烦死了!”
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看到他深深浅浅的瞳光里倒映着我的面庞,
我的心脏似拔地而起,遽然惊天动地地狂跳起来。
我小心:“看来,我真的是做了很招人烦的事啊。”
他重新深坐回椅子里,捧起平板继续拖曳点拽,他突然冷然说道:“不要去找叶椿了。”
我忍不住惊呼:“你又知道!”
我深切怀疑他在我背后安了一枚眼睛,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总是不听话。瞎折腾对你没好处,以后牵累别人,你又要后悔。”
我惊疑c犹豫,沉默许久之后,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像庙里的师傅?我捧着签文来求解,你说一堆莫名其妙云里雾里的话,说着天机不可泄露,于是我开始逐字分析自行参详。”
“不要分析也不要参详。你安安静静地,别惹麻烦就好。”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c如果知道某地有危险,就避开!c不听话,倒霉了是活该。这些话,我听过无数遍,也曾奉其为圭臬。我现在依然觉得它们有一定的道理,但它们却不是刑法通则。我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我不能一辈子都在爸妈c律先生c你c甚至苏惟宁的维护下,一无所知c浑浑噩噩地过完余生。我必须清晰知道我踏出的每一脚将迈向何方。我得靠我自己的力量走下去。”我近乎哀求,“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律照川深抿唇,看了我许久,他说:“那随便你。”然后起身走掉。在他彻底转身之前,我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晶亮的光。
我继续整理我的记忆,如今它越来越厚了。检查完我的笔记,我将它放入衣兜,然后继续整理我们的书。我们的书现在成为本花店的主打xiā一 sh一u品之一,从目前的xiā一 sh一u成绩来看,它的表现很不错,我也略感欣慰。
“小牧,二楼教室门口的书架空了,你补一下书。”
“好!”
我应声上楼,添加并整理完书架,预备下楼时,透过窗,看到了教室里的许尘。
被我忽视掉的善意里,还有许尘的。后来他给无数diàn huà,我通通未回复。对于我的冷漠,他却报以最大的宽容。
许尘一直坚持来此授课,他这种坚持本身就是话题。若是以前,我完全不知道他取得的成就,理所当然得以为“大师”只是张济帆的夸张也就罢了。而今,已不再是白纸一片的我也加入了好奇阵营。众多美誉压身c资本邀约不断的他,为什么会偏选在我们花店工作?且看样子,他是想长期驻扎的。他的决定连张济帆都表示不解,更是惊惶不已。作为本店员工之一,我自然也这里不错。不过,有位花艺大师长期驻扎授课还是太夸张了些。
我透过窗看许尘。此时他正垂头看书。他捧着的书正是我们做画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已经凝视书册中的某一页已经很久很久了。
我静看他的侧颜。我发现垂眸阅读的样子很像一副画。
他一贯安静。他的安静令人觉得亲切。
我突然想到,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看着他吗?
这样想的同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