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他说你哪里像?”
她的问题跳跃,我完全摸不清当中的逻辑。
“眼睛?还是嘴巴?”她语速越来越快。
“星xiǎ一 jiě,汤倒好了小心烫。”我端碗给她。
她抬手,伸指探入碗底,凌厉盯住我,我尚未明白她那目光的涵义,她猛地将碗底上一掀,热烫的鸡汤全洒在我身上。
保温壶是什么牌子的,质量真好!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无视我!”病床上的少女瞪着我,咬牙切齿凄厉高喊。她疯狂地尖叫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手足无措地呆愣原地。
因为听到尖叫声,门外有人冲了起来,她们抓住了她的手,安抚她。她们当中有位大姐发现呆滞在旁的我,四目相顾后,她冲着我大喊道:“你快出去!”
我回了神,快速出了门。
我未敢走远,听里头凄厉撕喊,久久未歇。锐声穿过耳膜,我忍不住身体抖如风箱。
突然,病房门被拉开,刚才那位大姐走了出来,她上下扫了我两眼,二话不说,拉着我进了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她一把拧开水龙头,将我的手扯到水下。
“手都红了,你都没感觉吗!”她语气并不柔和,带着严厉与责怪。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一点烫。”
毕竟是保温壶里的汤,没有那么大威力。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你回去涂点软膏。”
“谢谢您。”我道谢,又想到之前那洒了一地的汤,“请问,有没有拖把,我洒了汤,我想去收拾了一下。”
对方惊奇地看着我。
最后,她说:“我来收拾就好了,你走吧。”
“啊”
“这也不是一两次了。我会处理的。”
我虽无法理解当刻发生的情形,我下意识认为,遵从知qg rén的指点应是对的。
“那就麻烦您了。谢谢。”我鞠躬道谢。
大姐返回病房,为我取出保温壶。我接过壶,反复道谢后才离开。
我把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余光瞥见有个长发女从我身侧旋过,我胸口猛地狠狠一跳,我摁住胸口。止步认真看,哪有什么人,只是拐角处摆了架等身高的镜子,我经过时,看见的是镜子中的自己。
竟是被自己的身影吓到,我不禁哑然。
心似被什么打中,我站直在镜前,认真端详起镜子中的自己:齐刘海,长发垂腰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和病房里的星xiǎ一 jiě,发型是一样的
回到律家时,已是下午了。去先去厨房,将保温壶洗净放好,再房洗澡换衣服。吹干头发后,我想了想,将头发全部抓在脑后,绑成了马尾,将面庞整个露出来。
我看着镜中人深深吐纳
我主动要求去送汤,却搞砸了回来。真不知道该如何交待。
走出洗手间,我望向窗外,律照川的房门紧闭。也不知他的身体好些没
正想着,我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似铁皮重砸的声音。我一惊,立即循声而寻。刚走上长廊,便发现律照川的书房大门洞开着。自上次我误闯一番“破坏”后,那房门从此落了锁。
我慢慢走到书房门前,探入脑袋四顾:“律少爷?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答。
因上次在这里看到的鲤城晚报,慰藉了我的思乡情,我一直希望能够再读几份。于是,很自然的,我用兴奋的目光投向报架。
紧接着,感到胸口一阵冰凉。
所有报纸都失踪了。
那原本满满当当垂挂着无数报纸的一方天地,如今只有几条铁棍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