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追问,周顾替他答了:“月凉城。”
白露默念一遍才猛然反应过来:“那不是大燕国的京城么?!”
周顾点头:“正是。”
白露愈发兴奋,两只眼睛闪着明晃晃的光:“那可是这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啊,如此我将饭馆开到那里去,大燕国的百姓可就有口福了!”
卿羽恍然。她原以为白露这般欢乐是因为常年在山中与丛林灌木鸟虫禽兽为伍,颇是向往城中生活,却不想是为了“发扬”自己的厨艺。
白露还沉浸在自己开餐馆c秀厨艺c赚大钱的美好憧憬里,何当恰合时宜地插话进来:“既是月凉城那样的繁华之地,房价与租金可不是一般的贵,想开饭馆,没有本钱就趁早死了这条心。”
白露两手抵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何当:“师父不是做着买卖呢吗?拿出个供我开饭馆的本钱不跟玩儿似的?”
何当面色一顿,怒道:“我那点棺材本你想都别想!”
白露眼睛一亮,喜道:“等我赚了钱,给您打副金棺材!”
何当拍案而起:“滚!”后拂袖而去。
白露瞠目结舌,悄悄跟卿羽咬耳朵:“大师父不是让我滚吗?怎么他自己先”
没等她说完,卿羽噗嗤一下,刚喝到嘴里的稀饭喷了出来。
搬家本是乔迁之喜,但在祁嵇山生活了十年,难免会有不舍,最不舍的,当是阿黄。
许是阿黄察觉到了他们要走,连着几日都没再过来串门,以至于白露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很是感伤。
但这份感伤在来到新家之后,就完全被兴奋代替了。
举目当今天下,大燕是当之无愧的强国,月凉城又是大燕国的国都,繁华程度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更可喜的是,新家是个很简洁的小院子,统共六间房,院中有棵槐花树,正值五月,花香袭人。卿羽一眼看中槐花树下的圆桌圆凳,往后天气热了,便能在树下用晚饭,还能纳凉。旁边搁了一口缸,养了几株睡莲,几尾锦鲤,十分惬意。
白露磨刀霍霍要在餐饮上干一番事业,第二天一大早就飞出去了,直到傍晚才回来,喜滋滋地告诉大家她已经在北街寻了一处房子,地段和价位都算合适,盘下来干个一年半载的,收益好的话,三个月赚回本钱不成问题,六个月后就能坐收盈利。
但话说回来,眼下最亟待解决的,是钱。
“好师父,你就借我点钱吧,等我赚回来,连本带利加倍还你,好不好?”平日里泼辣刁钻的白露,也只有在问人借钱时,才会如此温柔可爱了。
何当将一根黄瓜咬得嘎嘣脆:“要头一颗,要钱没有!”
白露软磨硬泡:“好师父,徒儿求求你了,徒儿毕生只有这么一个心愿,若不能实现,定会悔恨终生,你真就忍心见徒儿在痛苦和怨恨中过一辈子吗?”
何当仍不为所动,别过头去又摸一根黄瓜啃了。
白露的耐心本就少的很,被他这么一气,更火了,拍着桌子叫道:“你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吝啬鬼!你徒弟有难了你都不帮,算哪门子师父?既然如今对我不管不问,那当年又何必捡我回来?早该让我活活饿死,也不会有今天这么些难处了!”
严城一拍桌子:“闭嘴!”
白露噤了声,一脚踢翻凳子,跑出去了。
卿羽看了两位师父一眼,似怨似叹,紧跟着追随白露而去。
眼见她俩一前一后出了门,严城看了一眼还在吃黄瓜的何当,道:“你也不能太惯着她了,你看看,现在她都成什么样子了?没大没小,像什么话?!”
何当站起身弯腰去看水缸,伸手拨弄了一下娇小的睡莲,一条黑色的小锦鲤倏地游了出来,唇角若隐若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