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公平？”程天国气的脸色发青，在屋子里像是困兽似的，很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定下身子，对着女孩低吼“对你不公平就不公平，从明天起，你不准踏出家门一步！等你给我彻底放弃唱歌这个念头了，才能给我出门！”

    “爸！”程一诺握着拳头，抿了抿唇坚决地说“我已经跟鼎盛娱乐签约了。”

    “砰”程父一脚把面前矮小的茶几踢翻，茶杯和托盘哗啦啦倒了一地。

    程一诺缩了缩身子，说实话，她从没见过爸爸这么生气，如此盛怒的样子，很让人害怕。

    程天国手掐着腰，板正的脸上焦躁又无奈“你什么时候签约的？”

    程一诺低下头，手揪着衣角“今天上午。”

    程父叹口气忽然瘫坐在沙发上，手指深深插进灰白色的头发里。

    程一诺看到父亲这种灰败颓丧的形象就觉得很难受，她可以忍受父亲的怒吼，却受不了他的绝望。

    女孩走到他跟前，双腿屈下半跪着，手扶着程天国的膝盖“爸，你能别难受吗？”

    “一诺。”程天国声音干涩“你放弃这个合约行吗？”

    女孩脸色一僵，沉默了好久才嗫喏着回答“爸爸，对不起。”

    程天国长长地叹口气“你走吧？”

    程一诺像是怀疑自己耳朵似的轻飘飘问“您说什么？”

    程天国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卧室走“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但是这个家，你也不要再回了。”

    说完，啪的一声把卧室门关上了，彻底隔绝了两个人的对话。

    “爸”程一诺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门前，用手拍着卧室门哭喊“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你就算惩罚我，也不要赶我走啊！爸！”

    “一诺。”程天国苍老疲惫的声音从门的另一端传来“我没办法看着你进入娱乐圈，因为一想到这个就会想到你妈妈的死，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走出来点，你就当可怜我，离开吧。”

    程一诺敲门的动作顿住，脸上的泪扑哒哒掉在脚下。

    爸爸要的是平静，可她想选择的路却是在打败这种平静，或许，暂时的离开，对于父亲来说，是好的。

    程一诺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爸，你再多给我点时间，我会把欺骗妈妈的人抓住，我会给你证明，也会给妈妈证明，你们的闺女不是个没用的人。”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门，转身离开。

    她要做到最好，她要让那些曾经看轻妈妈的人知道，她是叶秀英的女儿，她要替妈妈报仇。

    已经凌晨了，漆黑的夜晚静悄悄的。

    程一诺把身上最后一块钱买了杯水，在小卖部外面摆放的藤椅上坐着。

    “喂？悠然？”

    “一诺？”林悠然惊讶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程一诺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耳朵低声问“你现在干什么呢？”

    林悠然叹了口气“准备行李呢？”

    “准备行李？”程一诺心猛地提起里“是你要走吗？要去哪儿啊？”

    林悠然嗯了一声“去淮阳市，不过不会去多久，是公司给安排的工作，也就半个月，算是出差吧。”

    程一拿着手机诺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心乱如麻，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诺？”

    “嗯。”

    “你是不是有事啊？我怎么听着你声音不对劲啊？”

    程一诺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故意哑着嗓子说“没什么事啊，可能是最近感冒了。”

    “哦。”林悠然放下心来“那这半个月你注意安全，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战斗力要强一点。”

    程一诺忍着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