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红烛熠熠,新娘端坐在铺着锦绣鸳鸯被的床上,兀自出神。
门“吱呀”一声开了,新娘听到声音,娇躯猛地一颤,接着听那来人道:“妹子别怕,是我!”
新娘忙揭开盖头,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叫道:“高大哥!”
来人不是平百里,却是吴所有遍寻不到的高且闲。
原来高且闲挤入街内,见缝插身,迅速奔到对面街口,恰逢婚轿迎面而来,灵机一动,暗想这景德镇不知道被吴所有安插了多少眼线,与其继续跑倒不如豁出去冒一冒险。
于是几个闪身,入了轿子。他速度极快,媒婆眼前一花,只当是风吹开了轿帘,忙将帘子恢复原状。四个轿夫略觉诧异,因为肩头忽然间似乎沉了一些,但都不想多惹事端,只当作是因疲累而产生的幻觉,谁也没有吱声。
高且闲进入轿子,看到小男孩也是一愣,怕他们呼喊,先点了二人的穴道,然而令他奇怪的是,两人的穴道早已被人点过。
高且闲本想和新娘换换衣服,道了句“姑娘,迫不得已,得罪了!”
掀开盖头,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露了出来,高且闲险些惊呼出声“陈樱姑娘!”
陈樱看到高且闲,止了泪水,眼神里溢满惊喜,高且闲忙解了她的穴道,陈樱道:“高大哥,是他让你来救我的吗?”
高且闲怔了一下“谁?”当时情况紧迫,没等陈樱回答,他接着道:“陈姑娘,我现在正被人追杀,你知道这轿子里有哪里可以藏身的吗?”
陈樱想了想,让高且闲脱下外衣,套在莫语身上,令他钻入座下,伸手垂下座垫遮掩,又交代了莫语几句话。
于是高且闲便屈身狭窄空间里,屏气凝神,当听到吴所有的声音时,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不住默念:“魏大哥,你在天之灵可得保佑小弟啊!”当然曲顷清诬陷他和夜无月的话也被他清清楚楚得听在耳里。
新娘下轿拜堂,轿子被人扛进了后院,高且闲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才敢露出头来,鬼鬼祟祟地摸入婚房。
“陈樱妹子,好好的大喜事,你怎么被人点了穴道,还有,你为什么一直在哭?难道,是给空明城逼婚的不成?”高且闲在轿中就满腹的疑问,这下终于逮住机会,一股脑和盘托出。
陈樱叹了口气道:“哎,这事说来话长,你”话未说完,门“嘭”的一声被撞开,平百里闯了进来,喝道:“淫贼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打我平百里女人的主意,来人!”
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新房外人头攒动,屋内平百里身后也立着曲顷清以及另外九名好手,一个个虎视眈眈。
陈樱见状大急,叫道:“我杀了你!”说着向高且闲扑了过去,高且闲不知道怎么回事,抓住陈樱的胳膊,正待发问:“妹子你干什么?”只听她低声道:“快挟持住我!”
高且闲猛地醒悟,反手勾住陈樱的脖子,右掌悬在她头盖骨上,恶狠狠道:“谁敢再往前一步!”
“淫贼,放开嫂夫人!”
曲顷清见了高且闲,生怕自己丑迹败露,直欲shā rén灭口,他才不顾陈樱的死活,佯作关心地大叫一声便往前冲去。
平百里恐怕未婚妻有何闪失,忙飞起一脚踹在曲顷清的腰间,势逾奔雷,直将他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骂道:“给我滚回去!”
平百里不再理会师弟,看向高且闲道:“好汉,只要你放了她,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高且闲被人一口一个淫贼的叫,早囤了怒火,见平百里十分在意陈樱,故意气他道:“你个厚颜无耻之徒,人家姑娘不愿意嫁给你,可你偏偏要强娶人家,嘿,倒不如便宜我花间游龙!”
花间游龙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贼,高且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