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庆幸,暗道夜无月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也使一个心灰意冷的姑娘重拾了生的希望。庆幸之余不免又担忧起来,心想假如她对我纠缠不休,我当如何才好。
高且闲心间一团乱麻,听大妞道:“奴家不奢望公子见怜垂爱,但求公子能编个谎言,骗祄èi èi貌辉偾笏溃依词雷雠雎恚u鸸佣鞯拢 ?br />
高且闲道:“无月最为重誓,我想做她夫君,又岂能轻诺寡信呢?”
大妞凄然不语,高且闲运起一掌,将门拍得木屑横飞,老汉见高且闲身怀武艺,面现惊诧,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挂念女儿安危,奔进屋内,见女儿安然无恙,大松了口气。
大妞声音传出:“阿爹,公子是个好人,任他去吧!”
高且闲看了靠椅上的二妞一眼,见她直直得瞧着自己,目光清澈如一泓凉泉,暗叹此女生而聋哑,从小到大,整个世界“万籁无声”,极少得与外人交流,思虑更不用说,必然单纯得毫无杂质,仅因生了一副畸形面貌,没来由的被那些俗子肆意践踏,实在令人又怜又悲。
又想自己此行生死未卜,只夜无月一人时,自己尚能凭借举世无双的轻功逃得命来,如今她三人同行,无月又恨极了自己,说不定哪日便会曝尸荒野,既如此,何不临死前做得一桩善事,俗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对残烛大师的交代了。
计议已定,对老汉道:“老伯,请你告诉二xiǎ一 jiě,在下诚心愿意娶她为妻,只是近日尚有要事缠身,说不得便会随时殒命,如此,她可愿意下嫁?”
高且闲语罢,二妞狠狠点了几下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仿佛亲耳听到一般。高且闲疑惑,老汉没打手势,她怎知我说的什么?
这时大妞听到高且闲的话,从柴房跑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高且闲本以为她会十分惊喜,没想到她神色竟是有些黯然,只道她不信自己所说的话,当下道:“姑娘放心,在下方才所言绝非空话,我已想过了,我虽爱着无月,但我罗里吧嗦的,无月多半看不上我,只要在下此行不死,定娶令妹为妻!”
大妞悄然落泪道:“你是嫌我身子不干净吗?”
高且闲恍然,忙道:“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只是觉着如姑娘这般资质,区区在下,何德何能?”
大妞道:“那若是我说我愿意跟着你,你要我不要?”
高且闲走近两步道:“姑娘,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去,多半会死在她手上,令妹无人可托,与其心如死灰倒不如怀着期待等着我直至终老,你这又是何必的呢?”
大妞道:“我只问你,要还是不要?”语气极是坚定。
高且闲从没想过自己能享齐人之福,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大妞大喜,忙解了èi èi的束缚,老汉夫妇感激涕零,跪倒在地,不住叩首拜谢。
高且闲到茶棚时是午时,此刻已近黄昏,夕阳遥挂,余晖遍洒,小院里金光弥漫,微风阵阵,在夏日傍晚暑气未消之际,煞是清爽宜人。
老汉夫妇赶回茶棚牵来了马,大妞告知昨夜投宿的一行人往正西去了,两姐妹挽着手直送出数里,三人相识虽短,却不知为何,离别之际,竟彼此不舍起来。于两姐妹,高且闲乃千载难逢的值得托付之人,于高且闲,他散漫自由惯了,两姐妹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大妞如火,炽烈刚强,二妞似水,柔弱体贴。
太阳愈发偏斜,高且闲道:“我得走了,你们回吧!”
二妞泪水盈眶,大妞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姐妹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高且闲心想此去难有归日,在两女额上各亲了一下。大妞从怀中掏出一个子道:“你体内香毒未净,这中有三粒药丸,每天晚饭后服下一粒,三日后便可大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