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翻身下马。
许婉欣双目含泪,微笑着看着自己一身戎装的丈夫,说道:“夫君只管上阵杀敌,不必以我为念。昨日我在街上撕了一匹白布,今日我将它送给夫君,愿夫君能够带在身上,负伤拭血、战死裹尸,万万不要忘了咱们刘家的忠义,不要堕了汉家男儿的威名!”
刘云威接过白布重重的点了点头,临别之时竟是无法言语,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交给了许婉欣,而后纵身上马不再回头,融入了万千战士的海洋。
周围的百姓闻言十分感动,纷纷大喊:“将军万胜!”
“将军万胜!”
在周围百姓的欢呼声中,许婉欣打开书信,只见一席苍劲有力的话语映入眼帘: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还朝。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信已读完,泪珠落下。
远处,两万将士在激昂的战鼓声中迈着坚定的步伐、伴随着阵阵铁甲之声渐渐远去。寒风之中,传来了阵阵雄壮的歌声: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刘挺率领全军将士在寒风中行军,身上的铁甲伴着苦寒,让人极度难受,但是两万余将士没人抱怨,全都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阔步行进在旷野之中,英武而无畏。
渐渐地,雄壮巍峨的沈阳城映入了全军将士的眼帘。
此时,抵达沈阳的各路援军约八万七千余人,此外还有叶赫贝勒金台石、布扬古派来增援的一部兵马(只有数百人),以及朝鲜国王派来的援军一万三千人,共约十一万,号称二十万。然而,大军临近出征之际粮饷、武器却依然不足,除少数精锐营伍外,大部援兵士气低落。
几天后,杨镐召集各路将官到中军议事,商讨进军方略。
见各路将官都已经到齐,杨镐说道:“诸位将军,此次朝廷调集重兵讨伐建奴,是自朝鲜之役以来,本朝最大的一次战事。能够逢次大战是我等的荣光,望诸位能够与本督一同,征讨鞑掳、捍卫辽东!”
“誓死追随大人!”伴随着一阵铁甲之声,众将一同回应道。
见众将士气高昂,杨镐心中大定,刚要宣布具体的出征方略,只听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杨镐定睛一看,原来是总兵杜松,只听杜松说道:“启禀经略,今日还是先说说粮草的事吧,这方略啊,我看缓缓也不迟。”
“就是,陛下还不差饿兵呢。”
“我手下的兄弟都断顿了,这怎么出征啊?”
杜松一开口,其余将官也都嚷嚷开了,纷纷要求杨镐解决粮草问题、补发军饷和装备。
杨镐此刻阴沉着脸,刚才的好心情全被杜松的一句话打散了。待到众将的喧哗声小了一些,杨镐冷冷地说道:“钱粮之事,本督自会筹措。诸位只管安心作战就是了,其他的不必理会!”
“哼!安心作战?”杜松不忿的说道:“杨大人到底知不知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补给都跟不上就谈出征之事,十万大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杨镐脸色铁青的坐在太师椅上,极力的压制心中的怒气,心想:“难道我不知道仓促进兵的后果?要不是国库无法支撑太久,朝廷又屡次催促,我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急着出征?本督会有功夫与你们这些丘八多费口舌?”
杨镐虽然心中同样不愿此时出征,但这兵却不能不出,于是说道:“杜总兵,尽快出征是朝廷的意思,是陛下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