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他的武魂明察秋毫,这座楼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监控,此时此刻,他既想看看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趋炎附势之徒,也想看看这一道一俗一女三个年轻人在重围之中如何应对。
基于这个想法,他反倒不急着立即出手了。
场面上已经变成了近百人围殴三人,岳云、朝英以及那名道士已经全然落在下风,三个人形成了一个背向的三角,仍在咬牙苦斗,出手全都是拼命的招数,没有一个露出惧色,也没有一个露出半点求和的意思。
宁可打死,也不向这些黑恶势力低头!
韦贤达站在白晟的旁边,不屑地看着圈中苦苦挣扎的两男一女,说道:“这三个小娃娃真是不自量力!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汴京砸场子?这不是找死么?”
白晟就比韦贤达更加狂妄,闻言说道:“何止是这三个小家伙?就算整个天下武林,又有哪个人敢到汴京城来找事?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话一出口,众宾客中那些不会武功的便都纷纷出言附和,“白衙内所言极是,韦国舅所言极是……”
大厅中一时间谀词如潮,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岳云、朝英和那年轻道士一方说话,不仅不为这三个即将败战身死的年轻人说话,就连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表示出来,仿佛这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真的该死一般。
说话间,场中三个年轻人终于支撑不住了,朝英忽然收了金铃索,只以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抵挡面前攻来的拳掌刀剑,说道:“小女子姓林名朝英,敢问道长如何称呼?今番连累于你,待到九泉之下也好记得道长拔剑相助之恩。”
那道士却将手中长剑舞得更加严密了一些,答非所问道:“林姑娘不必担心,贫道这就舍命杀开一条血路,咱们三个一同往外冲,冲不出去再说其它!”
岳云却已经疲惫不堪,双锤已经舞得不够灵动,微带喘息道:“看这样子,咱们今天是冲不出去了,死在一起也好!在下姓岳名云,道长你何必吝于相告?莫不是有难言之隐么?”
武林之中往往有些人不以真实姓名示人,其原因多种多样不一而足,但终究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就往最简单了说,怕出事连累家人就是一个最合理的理由。
那道士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难言之隐?也罢,我王重阳今天就跟两位死在一处罢了,但是这临死之前不冲一下终究心有不甘……”
他这算尚未说完,与他对面相搏的一名和尚就冷笑道:“冲?你能冲到哪里去?这天下都是大金国的天下,这汴梁都是韦白两家的城池,跑到哪里没人收拾你?”
另一个和尚紧接着嘲讽道:“还说什么汴梁天下?他们连这白樊楼都冲不出去了!就让他们临死之前吹吹牛皮好了……”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笑声中满是对三个少年男女的嘲讽。
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为什么要冲?重阳朝英岳云,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打,我倒要看看这天下间谁能动你们三人一根汗毛!”
这声音并不如何响亮,也听不出来自何方,就这么突兀地响起在大厅之中,却能令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纵使是哄堂大笑也难以掩盖它的清晰。
众人闻声倒也没什么恐惧,只是好地想看看这个说话之人身在何处,看看这个说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
就是林朝英、岳云和王重阳三人也露出了不信的神色,没错,这人的传音之术很是高明,但估计也不过是昔日四大恶人段延庆的那种腹语术罢了,没什么太大的用途。
留在这里不往外冲?还能不损一根汗毛?这未免太过狂妄了吧?就是传说中那位连神仙都敢杀的白胜也没有这个本事!
人人都觉得这个说话之人太过狂妄,却只有韦贤达和白晟两人同时哆嗦了一下,彼此互看时,发现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