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英不仅敢于公然藐视政府领导,还敢动手推搡执法人员,一边推一边骂:“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不就是个都头么?”
一个卖唱女竟敢如此无法无天,雷都头勃然大怒,挥手就要扇白秀英一个大嘴巴,却被旁边闪出来的另一个女人捉住了手臂。
看清来人是阎婆惜的同时,便感到内力疯狂泻出,意守丹田固本培元都无济于事了,不禁大惊,这阎婆惜从哪学来的化功大法?..
他知道化功大法乃是武林人深恶痛绝的武功,却不敢当面问出来,不问,他或许还能活,但若是问了,他就必死无疑,因为化功大法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大忌,丁春秋十几年来不知所踪,自然不会让他的弟子暴露线索。
所以他宁可破口大骂阎婆惜,也不敢提这化功大法四个字,却不料紧接着就看见了白胜,这人不是死了么?
白胜自然不知道他的出现把雷横吓了个半死,潘阎二女很快走了出来,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二女就把他往勾栏大厅里面请,里面自有桌椅茶点供人消闲,既可以听曲,也可以谈天说地。
白胜感觉到了阎婆惜的紧张,却不知她为何如此,在他看来,阎婆惜和潘金莲既不是他的妻妾也不是他的情人,她们想要去哪当然是自由的,所以一边往里走,就一边打趣道:“婆惜你这次出手未免有些狗拿耗子了,我猜想人家并不需要你来打抱不平。”
阎婆惜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心说可不是嘛,不过这白秀英才是狗,而且是咬了吕洞宾的一条母狗,不识好人心。
白胜对站在厅内大门旁边的白秀英视而不见,当先进入大厅,而白秋颖在看见白胜的脸时,眼睛就是一亮,心说阎婆惜这(女表)子原来是倒贴了一个小白脸,不过这小白脸长得可是真俊,我见犹怜……
但是当她发现白胜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扫她一下时,不禁心生恚怒,老娘长得比阎婆惜差么?居然敢于无视!你个吃软饭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向白胜背影时,才来得及看清衣着,是一身黑色劲装,优越感立马起来了——这人穿的分明是江湖武士的衣服,一个混江湖的能有什么出息?自己还是傍紧了黄知县才是正途,若是也去贴这样一个小白脸,那还不是坐吃山空的结局?
想到此处忽然就是一惊,阎婆惜贴这小白脸,平时花销必巨,她不会是要跟我来抢生意吧?哼,只要你敢来抢,管教你灰头土脸地滚出郓城县,若是惹得老娘严重,说不得想走都不让你们走了,直接关进郓城大牢!
白胜三人当然不知道白秀英的想法,三人在厅内选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由阎婆惜和潘金莲叙说她们的来由,白胜基本上只听不说,偶尔会问两句,他更想知道的是永乐城是否安然无恙,毕竟完颜宗望扯的那个谎话把他吓得不轻。
一旁白秀英见三人也不来与她招呼,就冷哼了一声,回到了厅内歌台之上,示意父亲白玉乔奏琴,轻启朱唇,继续献唱。事儿过去了,生意还是要做的,不然待会儿人就都走没了。
宋代的歌曲就是词人们所作的词,相同一种词牌的曲调是一样的,如今流行在大江南北歌台舞榭中的词牌不是别的,只有青玉案,词名正是白胜所作那首《元夕》,白秀英是从京城来的,自然早就练熟了这一首,客人们更是百听不厌,只点这一首来听。
一曲青玉案的长短与后世的流行歌曲相差仿佛,用不了多少时间,一曲即终,白秀英就再次下来收钱,收了一圈之后,就来到了白胜这张桌子旁边,也不与白胜搭茬,只向阎婆惜冷笑道:“婆惜姐姐,妹妹这里可是小本经营,之前那一曲妹妹我念在咱们相熟的份上,就不找你要钱了,可是这一曲……”
阎婆惜再也忍不住怒火,霍然而起。老娘稀得听你唱曲么?词作者就在这坐着呢,老娘是京城第一批拿到歌词的,不比你唱的好?
但是这些话她都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