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现在我们朝哪里跑?”琼儿压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琼儿姐姐,你未婚夫在益县吗?”金贵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不在,他在景县的聚贤茶馆当伙计,”说到这里,琼儿眼圈微红,“他为了给我赎身每天拼命挣钱。”
“他家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我们去驿站!”金贵毫不犹豫的回答。
琼儿吃惊地说:“那还不会让金家的人直接找到我们啊?”
“我们边走边说。”
金贵一边引着琼儿走,一边说道:“绝对不会,我分析过。男人白天来往驿站和金宅之间也用半个时辰,可现在是晚上,天又下这么大的雪,加上还有你这么个女人,三刻钟来回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金二跟我们并不惯熟,不会操太多的心,估计一个时辰左右才意识到我们还没回去。”
“就算过了一个时辰,他也会去驿站找我们,一样还是会找到我们的。”
“绝对不会,他一定会回禀金老狗,金老狗那时睡‘死’了,他一定不敢惊动,所以,”说到这里,金贵停顿一下,暗自叹到,计划还是没想周全,现在琼儿虽然已经随自己逃离了虎口,可自己原定的所有的逃亡计划都必然难以实现,该如何是好呢,算了,先逃到驿站再从长计议吧。
思索片刻他说道:“所以他就会去绣楼回禀金狗婆。”金贵似乎对自己发明的对金夫人称谓很好笑,轻声笑了一下,接着说:“那婆娘一定还在和自己的女儿聊天,毕竟一年才回来一次。那时一对口风,发现根本没有吩咐我们去驿站取东西,那时他们才会知道我们是逃离了金家。”
“那结果不还是一样吗?”琼儿疑惑的问。
“绝对不一样,若金二没有回禀金狗婆而自己来找的话,就一定会到驿站,可他不会直接来找的。而等到金家发现我们逃跑了,一定会往其他地方找,毕竟金家的人不会认为我们能傻到要告诉他们逃向何处的地步。”金贵说,“再说,一个时辰的大雪早就把我们的脚印全盖住了,他们也没办法根据足迹来找的。”他又补充道。
“去了驿站以后呢?我们再怎么逃?”
“原计划我自己跑,就直接越过驿站,躲在东门口,天亮城门一开就出东门,然后跑到哪里算哪里。现在加上你了,你穿的单薄,受不得冻,我们就只能呆在驿站,找机会让你坐上去景县的驿车去投奔未婚夫。我呢,就再想办法跑吧。”
“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带上我,你会很容易跑掉的。”琼儿有些歉意地说
“快别这么说,现在我们要想逃出城是麻烦了点,可也不是什么问题。”金贵说道。
“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金贵分析了一下利弊后,严肃地对琼儿说道。
“什么事?”
“金老狗让我毒死了。”
“啊?!”忽然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琼儿不由停下脚步,失声惊叫起来。
“我根本不是景县人家的书僮,我叫史安,我师父就是赵景旭赵郎中。直到今天中午,我才知道我师父一家是被金老狗和他的女婿设计害死的。半年前,师父遇害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借他家招佣人的机会混了进来,为的就是弄清真相。今天中午他们一家喝酒时,我亲耳听到金老狗说如何害死我师父一家的。”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吃饭时我们在场,没听到他们说起啊?难道,难道是说赵家的地的时候?那也不对呀,那后来我们都被安排在门外,离得那么远,你怎么可能听见?”琼儿疑惑地问道。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五感比你们强得多。”金贵或者应该叫做史安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