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亿毫低头沉吟。
他并不需要吟唱去施放魔法,更不需要用智力去引导精神力。但他一有异动就会被砍死。虽然死亡只是掉一级,然而
也许很难受的吧?他想像着头颈分离,如同圆球那样咕噜噜在地上滚动。没准还要会被吃掉。
他深深吸一口气,这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又逃脱不了,召唤魔宠需要时间,传送罗盘开启也需要时间。然而对于龙,他知之甚少。就算他坦白来历,别人会信吗?
一个为龙而疯狂的家伙,执着c偏激c心狠手辣,也许没有什么他不可以做出来的。
很显然,李宏已经开始耗尽耐心。
看他转来转去的身子,杨亿豪甚至恶意地想:这样子老态龙钟的老家伙,为什么站立这么久,也不累呢?但愿转着转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永远倒地不起吧。
“我需要考虑这么多吗?”
李宏愕然转身。
一个淡淡光圈出现,就像在遗迹里,他们一起传送的模样。
然后剑起剑落,一朵朵美丽喷涌,鲜血如注。
杨亿豪控制不住的头,飞了起来。他看到李宏的复杂表情:愕然c恼怒c愤恨c不甘以及悲哀。
控制不住的头转过去,他看到了一片片鲜红在飞驰,在绽开。
“这就是斩首吗?这就是死亡吗?”
“好像也不是那么痛苦。”
就像他想的那样子,一颗人头掉在地上,像个圆球咕噜噜滚动几下,甩出几块斑斑血迹。
闭上眼睛。
他堕入了黑暗,他什么都感觉得到,他什么都看不到。
感觉一直在往下坠,一直往下坠。仿佛没有尽头,仿佛只是刹那间,又仿佛一千年,一万年。
仿佛千万年。
这是坟墓?
他复活时,一团白光环绕,让他什么也看不到。此时余光未了,但也勉强可以看清周围。
在地球游戏时,他挂过多少次了?总是这样的场景:灰蒙蒙空气里飘荡着一阵阵死亡气息,为了真实,多少亡者在嚎叫,仿佛这里就是地狱,窒息c恶心,没有人会愿意流连半秒钟。
然而此刻,他居然心生喜悦。
就像他还在游戏里,就像他还在地球——
——那是熟悉的味道!
他信步走过去,却是差点摔倒。
原来红蓝都是见底。
然后,他步履蹒跚,一瘸一拐走上台阶,走到治疗者面前。
这位弓腰低头,一身黑灰色麻布袍,包囊着头和脸,只露出双死气沉沉的灰眼,眼旁深深皱纹,就像很长的疙瘩,又仿佛是岩石,坚硬而灰败,治疗者总是这幅模样,他柱着一根权杖,随时都会站立不稳。
杨亿毫看着对方,它比以前的丑陋样子顺眼多了,然而它还是它,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事情。也许应该打个招呼?他微笑着准备开口。
他咳嗽一声。“请帮我治疗!”
“需要5个金币。”治疗者特有的声音缓慢响起,像是指甲在刮挠棺材,有点尖锐,阴阴森森。
以前游戏时,假如是深夜,玩家挂了,治疗者会拖长声音说:“夜一已一深,请一您一注一意一休一息。”
玩家们都会大骂:“你玛,这声音把人的睡意都吓跑了,还叫注意休息,游戏公司就是希望你玩个天昏地暗。”
他笑了笑,愉快付钱。
“呼”一声响,七彩光芒闪过,红蓝已是满条。
杨亿毫问:“这是哪里?”
“坟墓。”
“你是谁?”
“我是治疗者。”
杨亿毫扬扬眉毛,他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