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了一院子的天梨酿,杜凌轩扶额,不由看向站在一旁摇头的江流烟:“这沈公子果然出手豪奢。这么好的酒一送便送了这么多坛。”
江流烟轻叹道:“还好窖中的金斗泉还有不少,否则我还真不好意思随意送几坛过去。”随即又展颜看向杜凌轩道:“不过这样也好。看来今日我们便有理由登门拜谢。”
杜凌轩点头道:“那劳烦江兄准备一下,我去换身衣服,随后就来。”
江流烟道了声好,便吩咐仆役将这些天梨酿搬到酒窖,再让他们从酒窖搬上等量的金斗泉到马车上。自己则去如意阁仔细挑选了一套天青色钧窑温婉注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侍女包好装上了马车。
等他笑意满满的走到门口时,却看见一身男装打扮的杜凌轩早已等在了那里。两人相视一笑,互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各自翻身上马。
不多久一行车马便停在了沈府门口。江流烟侧身下马,后面跟着的仆役便快步上前,正欲叩门,大门却从里面打了开来。几个身着藏青色常服的精壮男子从府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府外的江流烟,忙拱手一揖低声道了声江少门主,见江流烟微微颔首,这才略一点头朝身后几人招了招手,转身向街道另一头走去。
杜凌轩这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眼那几个精壮男子的背影,问道:“江兄认识?”
江流烟压低声音道:“是大理寺的人。”抬眼却看见从府里快步走出的门房,脸上随即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下惩义门江流烟。冒昧前来,不知沈三公子此时可在府中?若是在,还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江流烟特来拜谢。”身旁的仆役忙上前递上了拜帖。
门房接过拜帖,打量着两人打扮不俗,身后的马车也装满了酒坛,心道大概是来送礼的,这才忙道:“三少爷此刻正在府中。两位稍等,我这就进去通传。”
不多久,一袭浅碧色的身影便从府里匆匆走了出来,见到江流烟和杜凌轩,面上的笑意更胜,声音也满是热情:“原来是你们来了。府里下人不懂规矩,竟让你们在外面候着。快里面请。”
江流烟和杜凌轩也是几步上前拱手行礼,江流烟更是一脸受宠若惊:“怎敢劳烦沈公子亲自出迎。本是我等冒昧前来,还望莫扰了沈公子的清净。”
只见沈弼侧身请两人入府,一脸无所谓的摆手笑道:“我也刚好是在外院吩咐些事情。见门房来寻我,说是你们来了。左右也没有几步路,便出来迎迎。好歹你们也是头一回来这府里,总得给你们留下点好印象不是?”
两人忙又笑着道了番谢。见沈弼此次对他们的态度熟稔许多,不由心下都微微松了口气。几人一路寒暄着,不一会便来到沈弼所居偏院的前厅。
待侍女奉上热茶,几人喝了几口,沈弼这才问道:“两位今日有暇前来,可是找沈某有事?”
江流烟放下手中茶盏,拱手道:“今日一早收到沈兄的大礼,江某自是要登门道谢。顺便带了些门中私酿的金斗泉,还望沈兄笑纳。”
“诶。江兄客气了。之前那几坛酒本就是应过江兄的。只是最近沈某府里有些琐事不得空,这才拖到了今日。”
见江流烟随从的仆役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奉了上来,一旁候着的云竹上前接过,转身将木匣打开,递到沈弼面前。
“这可是钧瓷?”沈弼从匣中取出执壶,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赞叹道:“釉质莹润,类翠似玉赛玛瑙,果然巧夺天工。江兄此等大礼,沈某受之有愧。”
“沈兄这是什么话?江某自上回同沈兄把酒言欢,便认定沈兄乃是江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