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身死,刘家失去掉与帝宫博弈的本钱后也仍然如此。正因这样,对其它随便那个世家的人来说,在尘埃落定前,都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云冲波当成不死者来对待,只有刘家绝不可以。
要么假装认不出来,要么就乖乖的持人臣之礼,面对这由自己家族认证的“皇族”,在这种情况下,刘子韶的选择,其实是再自然不过。
想通此节,云冲波突然觉得无趣起来,不觉又看向孙孚意:在他的感觉中,这位似乎不是那种能满足于让对方这样退让就满足的主。
但,很遗憾,无论孙孚意到底还预备了多少手段,云冲波都没机会见到了:因为只比他稍晚,另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匆匆赶到现场,并厉声喝斥孙孚意,让他立刻回家。
“老二,你是想逼我回去请父亲动家法么!”
(久闻孙家庶不象庶,嫡不似嫡还当真如此!)
围观人等,十个倒有八个是看到眼睛几乎跳脱:虽然久已听说孙家这位庶出的大少爷刚毅威严,也在事实上协助着孙无违管理家族诸般事务。但亲眼看到一位嫡子被庶子这样喝斥教训,还是让人感觉到极为怪异。
最终,在孙孚鞅的搅局下,两位二世祖终究没能“分出个高下”,悻悻离去的两人各自循例叫骂了几句后,便告收场—云冲波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干令升作事倒是精细,特特地又过来向他禀报:道是明日便去调度钦天监事情,又约定了如何联系之后,方才含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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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云冲波肚里反复思量今日事情:盖孙孚意虽然浪荡无行,但前后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云冲波对他却并不敢当真小看,总觉得今天未必全是胡闹。
正忖度间,只听得身后马蹄声响,渐渐追近。此时已是漏尽时分,路上绝无行人,唯见明月在天,云冲波回过头去,见来人身披大氅,面沉如水,却不正是刚刚还打过照面的云飞扬?
“殿下帝京今日,风云激荡,何不,归去?”
“二二叔,你大晚上追过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面对那细看时确与云东宪有几分神似的面容,云冲波不自觉便又用起了当初关外雪原上时两人间的称呼。听到“二叔”这两个字,云飞扬眼角微微收缩一下,却拱手道:“不敢当殿下说笑了。”
复又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道:“但还是要请殿下出京的好!”
云冲波被他语言相迫,心中也颇不快,道:“何”却突觉胁下风生,云飞扬居然口里说话,手上不停,双手搓动,卷起一道风刃,径直割向云冲波身上!
(刘家疯了么?!)
又惊又怒,云冲波足下发力,整个人蓦地自马背上平平拔起,跟着两脚连踢,刚刚好破解掉云飞扬疾如闪电般的迸指连刺。
(怎么可能是他们先啊,原来如此!)
看着面色沉肃,默不作声,只是不住抢攻的云飞扬,云冲波忽地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事儿,和刘家无关但?!)
连踏数脚,云冲波借势跃起,果见云飞扬冷笑一声,双臂一振,身侧自生无数气旋,裹挟着他平步而起,若生双翼般紧追上来,中间更居然还能急停急折,转眼间居然已踅到云冲波身后!
(好!)
深深呼吸,真气瞬间流转,云冲波使个“千斤坠”的法子,方才还轻如羽毛,转眼已势若崩岩,急落而下,两脚踏中地面,轰然有声,裂纹四走,竟被他硬生生踩出个直径近丈的大圆来!
他这一起一落,使来真如电光火石一般,云飞扬招势方使,面前却已失了对手,愕然之际,却见云冲波双脚猛踏,已又离地冲起。
“东海杀拳灵犀分水杀!”
“嘿!”变招已是不及,云飞扬索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