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任用专业人才的制度实在问题很多,中间更每讲三句话就要长叹一声,简直让云冲波错觉到对方才是来倒苦水讲问题的,自己才是那个坐衙听事的职官。
“老弟啊,你刚才的话,真是讲到老哥心眼里去了。所以你刚才这样拍桌子砸板凳的老哥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真的。”
长叹着表示说,其实,应鹏指出的很多东西,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能看懂啊!不光是崇雨村,钦天监里上上下下,能看出问题的人多了去了。
“但没用啊这东西,他不归我们管啊,我们也觉得这很不对,但现在这个鸟世道他就是这样,作事的,他管不了事啊!”
历法制订,这事情应该归谁管?崇雨村表示,自己的看法和云冲波完全一致,这应该由钦天监来管嘛!
“所以说现在没办法嘛,能拍板的人,是不懂历法的人,最懂历法的人,只能等别人来安排作什么怎么作,所以说啊”
又是一声长叹,崇雨村表示说,其实这种话,也就是今天难得遇上两位好朋友,才敢掏心窝子讲讲,换个场合,他是断断不敢说的。
“两位老弟,可要替老哥保密啊,可不敢一出门就把你们崇老哥给卖了哇!”
到最后,崇雨村更热心的手蘸茶水,在桌面上给两人画起了地图。
“喏,你们看,从这里出去,出门右转,不远,走过一个路口就是京兆尹的衙门,你们可以直接把意见递给他们,当然,他们其实也只能转交。所以,你们也可以”
又画了一条路线,崇雨村介绍说,这是某位可以入阁议事的大学士的宅子,农桑之事,他便是朝中第一权威。
“喏,你们去的时候,可要小心,这个门包一定要备足的老哥这不是教你们学坏,实实在在现在这个世道,你不这样,办不成事哇!”
“等等,我们没要去找什么大学士!”
已被哄的站起了身,云冲波忽地反应过来,忙把脸色又拉将下来,怒道:“你这都扯那里去了,我们没要求你更易历法啊我们只是要重验一下日影,不过立根杆子的事情,你难道也要请示上官不成?!”
这却是昨日云冲波与应鹏商量过的路数:盖应鹏事后反省,也觉得自己一开口实在太大,又是更易历法,又是引用新法,这确实都不是钦天监自己可以作主之事,但“验之以实”的事情,总可以当作突破口罢?
“不过是立根六十尺高的竿子,难道也要上报有司么?”
特意把自己的声音调整成能够作到的最为尖酸刻薄的样子,云冲波恶狠狠的盯着崇雨村,暗自里下定了决心:“只要他再敢说要上头来定,我就给他闹事!”
“这个老弟啊”
愣了愣,本来正站起来送行的崇雨村又慢慢坐下,似乎要张口解释些什么,却又是一声长叹。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叹气啊我们到底谁是来办事的啊!”
“老弟啊你听我解释”
狠狠的灌下去一大口子浓茶,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崇雨村把杯子放回桌子,看向云冲波,神色严肃。
“也不瞒两位老弟,若说作这事的钱,我钦天监有,若说作这事的人,我钦天监也有,但这事,我钦天监不能作。”
“所以你就是成心不想办对吧!”
被软绵绵的顶了整个上午,云冲波这可算是找了个发作的由头,顿时又蹦将起来,表示说还不信找不到个讲理的地方了。
“老弟啊”
依旧是那显着亲切非常的称呼,崇雨村虚虚的压着手,说,坐,坐,先坐下。
“老哥虽然痴长你几岁,但今天一见你,便十分觉得投缘,那有的事情,少不得要提点你几句。”
这样说完之后,却突然又扯开了话题,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