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水人王的辞世,是非常不得了的一件事情,将几乎所有的一线世家都惊动起来,说是“冠盖交于韩野”,真是一点都没有夸张。
对外部的说法,是“王中孤忽发急病”,虽然有很多人并不相信,但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质疑。
披麻戴孝,王思千心神恍惚,麻木应付着一波又一波前来吊唁的人群,虽然他更希望谁也别见,更希望一个人伏在灵前痛哭一场。
“但不行,你有你的责任,小千你现在要支持起王家,必须支持起来,这,应该也是爸爸的心愿。”
同样是眼睛通红,李伦却远比王思千坚强,坚定不移的推动着他,让他去做那些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一些,身为“琅琊王家第一百九十九代家主”所必须面对,必须承担的事情。而,也幸好如此,才使王思千没有太多的逃避自己的责任一些,正如李伦,在今日之王家是必须有人承担下来的责任。
巨人骤逝,便留下巨大的空白,而“实力”这东西,一向都是分配利益的最大本钱,虽然那些地方上的豪门世家在一定时间内还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和仍想多作一些观察,但,对另外一些简单而又愚蠢的东西来说,就只会嗅到那臭味,那些令他们发狂和以为有机可乘的臭味。
源于对王家的敬畏,以琅琊为中心三百里方圆内从来都没有盗匪敢于hu一 d一ng,但,最近一段时间内,却连续出现了尝试“捞过界”的勇夫,而当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受到惩罚的时候,敢于效仿的人就更会开始增加。
“回家主,昨天,在姚陆附近,又有一户庄子被洗了。”
静静点着头,正端坐在大槐树下的王思千仍旧身着孝服,脸色苍白得简直可怕。
“桃花山,二龙山虽然滋事的不止一家,但最强的就是这两路,对么?”
要求将两地的详细资料报出,默默听取,并在心中做着详细的度算,最后,他终于缓缓立起。
“均占险要,都有约五七百名喽罗,也有七级以上的武者坐镇很好,所以他们才敢这样大胆。”
面色依旧平静,王思千吩咐备马。
“明天就是父亲‘断七’的日子嘿,便用一场血祭来送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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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交戌时,夜色已深。
王思千,他已在桃花山下。
地处险要,桃花山只有一条山路蜿蜒而上,本来倒也有足够能力援后山而上,但根本不屑为此,王思千径取大路,拾级而上,毕竟,他今夜的目的本来就是“立威”。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一路登山,王思千所见的一切,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几乎所有的防御设备都被摧毁,所见的山卒更没一个还活着。一直走到山顶,王思千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只见到被轰做破烂不堪的大寨,以及一地的血肉狼籍。
认真察看,王思千更发现出手者似乎不只一人:防御设施显然都是为最为阳刚强悍的力量硬生生震坏,而那些尸体却似乎是被一种极为阴快的利器斩杀。
(而且,不是同时到的,一先一后,用拳的先毁尽山寨,用刀的才过来shā rén但,那是为什么?)
仔细检查作品,王思千愈看愈是心惊:拳威那也罢了。那些伤口刀厚要近于无间,更还得有着电光火石一样的速度,才能制造出这样的伤口。而且,几乎每具尸体也受了至少十刀,显然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拥有这样力量的强者,又何必要别人先为前驱?
细心分辩,王思千就发现更多的事情:伤口虽多,却没有一处致命,换言之,是自这些伤口处不停流失的鲜血,将他们生生拖向了死亡。因这个发现而感到阵阵寨意,王思千几乎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