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干笑着,葛仲连连抹着油光光的额头,想了一会,才组织好思路。
“骗子我的确是。尽管很多愚夫愚妇把我当作什么活神仙,但实实在在说,我只是一个混饭吃的骗子。”
“愚夫愚妇”
一哂,王中孤道:“你倒是直率的很。”
葛仲微显得意之色,笑道:“看人说话,原是我们这行的看家本事,当王公这样人的面,便只合说直话才好”王中孤也不理他,只道:“你想要多少?”
再度犹豫,葛仲慢慢道:“王公误会了这,这真得不关钱的事,这种事有违我们祖训。”
终于失笑出声,王中孤咳道:“好,好,说的真好不仅盗亦有道,原来骗亦有道王某今天倒真是开长了见识了那,那祖训是什么,王某可能知道?”
笑着,态度中满含轻蔑,王中孤的表现应该也算正常,因为,对一个骗子,一个依靠出卖自己尊严来换取较好生存条件的骗子,原也不必给他更多,可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葛仲,一个应该视金钱重过任何东西,一个自己也承认自己只是骗子的人,却出现了怒意。
“王公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我就不能在这里风光上十来年,如果你愿意,随时也可将我的一切毁尽可是,这却不等于你可以侮辱我,不等于你可以这样肆意侮辱一个历史还要悠久过你们王家的古老宗派。”
嘎然而止,笑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的眼光。
“历史还要悠久过我们王家老家伙,你倒一直都令我看走眼了。”
“千门葛家神棍葛家是么?”
当葛仲收起掉那种溺媚的笑时,当他缓缓挺直了自己的腰时,王中孤,反而开始用更加尊重的神色看向他。
“那么,我想,我真得是错了而葛先生,若果你不能满意的话,我更可以向你道谦,一个出自人王的认真道谦。”
当面对天子也能够昂然站立的王中孤会主动低头时,任何人都不能再继续矜持下去,而一个一个基本上可以算是“卖艺者”的人,当然更加不会。
用非常惶恐的态度拜倒至地,葛仲露出苦涩的神情,无奈,却也终于显着屈服。
“人王有托晚辈又有何可说,这件事我会做,我会按照人王的希望,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但,晚辈还是希望知道,知道一些人王也许不愿让晚辈知道的东西。”
“不,也没什么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左右,我相信你会守秘。”
讪讪的笑着,葛仲表示说这是当然,身为一个专业级的骗子,如果会忍受不了守密的寂寞,那他早已经身败名裂。
“我我是为了我的儿子,为了他一生的幸福。”
“尽管是人王,尽管是王家之主,但有些事情,我却不可能有你这样的说服力,一个专业级的骗子才可能有的说服力。”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去说服他们,从八字的角度出发,从面相和手相的角度出发也好,用任何方法都好,只要你能证明你能在他们是否应该结合的事情上证明我的观点,你就会得到一生也享受不尽的财富,和得到孝水人王的感激,得到我的承诺,一个我一定会兑现的承诺。”
微微动容,葛仲竟然在因王思千的说话而“感动”,一种根本也不该出现在“骗子”身上的感情,竟会在意外中溢现。
“做着这样的付出是为了你的儿子,为了他一生的幸福吗,人王?”
看到人王点头,葛仲,竟然也出现了一点涩然的笑。
“儿子我没有虽然我睡过很多女人,但根本不相信感情,我始终也没有要后代,我希望把我挣到的一切,在我还活着时挥霍殆尽,谁也不要留因为我谁也不信。”
“那,也许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