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如叹息一般的说话自王中孤的口中溜出,在他的眼前,一道宽宽的光幕正将那小院外发生的一切如实转递到他的面前
”家主,虽然她是伯升的后人,但这样搞,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您看,是不是”
低声向王中孤禀报着的人,已有了三十岁左右年纪,亦是琅琊王家近年来着力培养的新秀之一,”玉豹”王谌业,拥有第七级中阶力量的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虽然自以为得计,但,在这些拥有真正力量的高手们看来,李伦那种程度的”要挟”简直连”笑话”都算不上,若有意的话,至少有超过二十种方法可以让李伦连自己都不明白就或死或昏而不会伤到王思千
真正令他们”隐忍”的,是一个”身份”,和一道”命令”
李伦的”身份”,和王中孤的”命令”
不理会王谌业的低语,王中孤凝神观看,右手慢慢搓动,脸上如喜如悲,神色十分古怪
”这丫头”
见家主没有任何表示,一干王家子弟也便识机住口,任王中孤沉浸入他的自我意识当中
(伯升,为何,偏偏要是你的女儿)
(是你在怪我吗怪我的犹豫,怯懦,和我的,言而无信)
(为何,偏要是你的女儿啊)
颓然的叹息着,王中孤将右手提起,软软的覆在自己的面上
(为何,为何啊)
没有任何指令,也就没有任何行动,在无数双默默的目光注视下,拉着王思千的李伦,已经慢慢接近河弯,走上那以粗大圆木手制的虹桥了
”家主”
眼见李伦已渐渐走入到连戍守子弟也不能进入的地段时,王谌业心中微急,不顾王中孤的如睡沉思,再度俯身进言
(唉!)
努力振起精神,王中孤铮然睁目,右手蓦地收紧,虚捏成拳,却,旋又颓然驰下,闭目后躺,微微的挥了挥手,淡淡道:”都忙自己的去吧”
直到那些仍带着”不解”的弟子们一一散去,屋内再无别人的时候,王中孤才缓缓起身,注视着光幕上面,那因兴奋而涨红,散发着生命光采的童稚面容
看着那面容,他怔了许久
(罢了,罢了)
(命,这都是命啊)
嗒然叹息中,王中孤选择了他一生中的第二次”逃避”,如九年前一样,以”宿命”为借口,他再度将决策的”责任”逃避
”嘿,嘿,嘿!”
王思千虽然不胖,也绝不轻巧,在一只手拿刀”挟持”着他的情况下,半拉半扯的拽着他走过这百来步地面,挨到小院门前时,李伦也早出了一身大汗,嘴里更在不住埋怨:”居然要我扶着你你还算是男人吗”
”喂喂,这与我无关吧是你在要挟我哎,如果我很积极的走在前头,甚至还扶着你走的话,不是很奇怪吗”
大声抗辩着,王思千却还是把腰挺直了一点,手上也用了一点力气,悄悄的扶了扶李伦
终于,两人,站在了院门前
面对那朱红色的小门,筹划已久,终于心愿得偿的李伦大为激动,便不大留意身边的王思千。
(整个琅琊庄园内唯一没有到过的地方,终于让我闯进来啦!)
当李伦陷于”兴奋”中时,王思千则在感到”困惑”。
站在朱门前,他突然感到了一阵没来由的激动,一阵他没法理解,没法消化的激动。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好熟悉,好亲切的样子,可是,又好陌生)
”砰!”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兴冲冲的大叫了一声,想要一下子冲进院门,李伦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虽然反弹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