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坐了一个人,峨冠博带,仪态甚伟,须眉都已皓白,似也极有耐心,只是静静坐着,并不说话。
脚步声响,一名青衣方士快步而进,垂手恭声道:”回将军,住在苏方客栈内的那几人,已于方才自北门出城,向山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公孙伯硅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道:”很好。”
“便知会下去,依先前布置行动罢。”
那方士低声道:”是”,看了阴影中那人一影,却不再说话,快步退走了。
阴影中那人微微一笑,道:”公孙兄,令下似乎有些担心呢。”
公孙伯硅并不回头,只是冷冷道:”纬台素来心细如发,虑事最周,既知帝京’十三衙门’有人在此,又岂会安枕无视?”
那人微笑道:”不过是一名二等宫监,再加上一名i shu省从官而已,也会让刘先生这般担忧么?”
公孙伯硅蓦然回头,扫视那人一眼,目光如电,却缓声道:”角里先生好大口气,连’十三衙门’的人也视如等闲,难道真觉得咱们这些个谋划能瞒得过内庭那位老公公的耳目么?”
那老者”角里先生”呵呵一笑,慢慢起身,却道:”公孙将军稍安勿燥啊。”
“仲老公公固然是出了名的耳目遍天下,但咱们两家在此地的合谋向来都是两家的最高机密,仲公公虽然了得,却也终究还是人身,没可能真得无所不知吧?”
“再者说了,如今天下大势,冀州早在孙无法掌中,政令不至关外,陛下便当真不悦将军,又能怎地?”
说话声中,噪杂声,脚步声,及革铁撞击声音已自下面传来,角里先生移步窗外,向下看了一眼,笑道:”好军容。”便不再说话,只向公孙伯硅微一拱手,便转身而去,将至门口时忽又止步,回身笑道:”公孙将军,在下还有一事不解。刘先生既能知道那两人来此,为何却掌握不到他们落脚地点了?”见公孙伯硅默然不答,却也不以为忤,只是一笑,便自去了。
直又过了近一杯茶时光,先前那青衣方士”刘纬台”才又推帘进来,道:”回将军,刘家的人已去远了。”
公孙伯硅微微点头,道:”很好,请那两位大人进来罢。”却忽听一个极为难听的声音道:”不必请了。”
“咱家已到了。”
说着话,两名黑衣人已推开刘纬台,昂然而入,当前一人相貌干瘦,神色高傲,并不施礼,只拱一拱手,便道:”公孙将军,你做得好哇。”
那两人进来时,公孙伯硅早已转过了身,待那黑衣人一说完,他早已抱拳恭声道:”公公客气了。”
又道:”方才言语中失仪之处,请公公见谅。”
那黑衣人大刺刺的一点头,道:”公孙将军一片忠心为国,咱家自然明白。”
“仲老公公有话:此事机重,关系大局,请公孙将军妥善处置,既然将军心怀君皇,那咱家也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仲老公公另外有话:此事若成,公孙将军便为国之功臣,休言永镇北疆,便出将入相亦只等闲,又言此地为将军镇所,我等人地不熟,不得胡乱插手,一切皆由将军自行斟酌处置。”
公孙伯硅在那黑衣人说话时,始终抱拳凝立,神色恭谨,直到那黑衣人说完,方又忙道:”这个’请’字,真是不敢当,未将身为帝臣,效力者本份也,只因孤处不敌,故有许多虚委求存之举,只要公公能够明白未将一点心意,代为禀知仲公公及皇上,使知伯硅苦衷,未将便感厚爱,功臣云云,未将却真是消受不起。”
又道:”未将两名从弟已先率军入山去了,未将随后便去,便是倾尽公孙家点滴之力,将长白山翻做向下,也定为陛下办成此事。”说着咳嗽一声,刘纬台早见机踏过,将两个小小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