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以前许给他的‘三公‘之位,很快,他就被提任为司空,后来,还干过太尉,都是‘三公‘里的官
关于为何会有这种事,历来都有很多说法,其中最为幽深的一种说法,直指王祥的用心,认为所谓‘老臣无状‘,其实已在自责中悄然的将责任推卸给了曹髦:所谓‘无状‘,该指为帝师者未导正途,也就等于说,曹髦的做法并非正途,但君诛逆臣,便是理所当然之事,又何来‘无状‘之说王祥的一哭,为司马家做了开脱,而心领神会的司马家,也便在不久后以三公之位做了回报至于五年后司马立晋时,王祥未有反抗的入晋为官,还被高拜为‘太保‘,位列三公之上,更是给了这种观点一个极好的佐证
说实话,这种说法,是我看过的最为精彩的推测之一,但是,我却没法接受
就王祥的整个生命历程来看,我宁可认为,他的哭,是出自内心的这个孝诚的老人,的确对那位无论年龄还是心智都只相当于他的孙儿的年轻人有着一定的感情,而以他的威望和七十七岁的高龄,更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去这样的向司马家示好和依附
至于‘老臣无状‘的说法,该的确是一种自责,一种没有阻止曹髦去送死的自责,而这种说法被司马家的利用,那只能说是司马家的智士们太善于把握每一个可以把握的时机
对司马家来说,这位持中平和,德高望重的老臣,也确实还有着利用的价值,就如同现代的政治家在想发表激进见解时总会穿上一身稳健的深色西服一样,王祥这位谁都知道绝非依俯于司马家的老臣,正是一件最妙不过的‘西服‘
至于对王祥入晋的指责,我只能说,说到底,在那个时代中,所谓的‘忠‘,本就是一个很难把握的概念,要求那些生于汉长于汉的臣子们在这个‘篡夺者‘被人‘篡夺‘时以死尽忠,无论怎么看,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管怎样,王祥并没有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他身故的时候,晋朝仅仅建立了三年,而琅琊王家的簪缨之路,却才刚刚开始
身故之前,王祥将那把吕公刀转赠给了他的弟弟王览,而非常奇妙的,王祥的这一转赠,似乎是将他的三公之运,也一并赠给了王览和王览的后人虽然王览只干到了光禄大夫,可在他的身后,却出现了王敦和王导这两名将琅琊王家推向极盛时代的人物
(王导和王敦都是很强的人,也都是很复杂的人,关于他们的故事实在太多,不是这篇小文所能记述的,在未来,我会用另外一篇文章来专门讲述他们的事情)而吕公刀,很自然的,也就做为王家的族宝,被一直的珍视和收藏着,在正史的记载上,它是在‘五胡乱华‘,晋室南迁时丢失的,但在小说中,王家子弟便能将它寻回,更可保留千年,奉为jiā bǎ一,而似笔录这等于史无存之事,一扫胸中之憾,便正是写小说者的权力与乐事
至于‘青箱学‘,说得是王彪之
这个名字,相信大家也不是很熟悉,但他有一个堂兄弟,叫做王羲之,这个名字,应该没有人不知道
王羲之那一代王家子弟几乎都很逍遥,很落拓,而唯一的例外,就是王彪之
他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二十多岁便已须发全白,所以有个外号,叫做‘王白须‘他倒不是一个长于钻营又或善于应酬的人,他的步步高升,靠得完全是他的学问和以梗直著称的人品
他的强项,是礼学
要我们今天的人来理解礼学在那时的重要性可能有些辛苦,但可以做个比喻:不妨想象一下,若是将一个连回民不吃猪肉都不懂的厨子弄到中东去开饭店,他会是怎样一个收场而在那时,所谓‘礼‘的范围中,就有着多到没法想象,而触犯后的后果也同样没法想象的‘猪肉‘在
礼学虽重,却很少有人可以精通,因为,这就是最为晦涩难记,也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