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我就把他背起来,背到了车里。
我立即驱车,就往附近的中医院狂奔。
“没事吧?!”
阿涛咬着牙,有气无力的说:“没事。”
在这个时候,他不想说,我也没有多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到了医院,我又背着阿涛到了门诊。
医生用剪刀把阿涛的裤子和秋裤,转着圈,横着从大腿处剪开,又顺着腿,剪到了裤脚。
等医生费了很大劲把血裤全部脱离了阿涛的腿部以后,才终于看清了伤口。
伤口就在右腿的小腿肚子上。
就在全部是肉的腿肚子上,被利刃划了一道非常直的血口子,足够十二三厘米!
伤口很深,虽然被鲜血浸染,但还是能看到两边翻出来的白花花的肉!
血还在汩汩往外流着。
医生说,需要手术缝合。
我就跑着去办理手术住院手续,阿涛就被几个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办完了一切手续后,我就等在了手术室外。
出了这种事,我应该给美珍电话的,可我拨过去以后,提示关机,过了会,又试了一次,我也就灰心了。
再说,就算打通了电话,我也不知道美珍是否愿意过来,还是别找麻烦了。
我坐在走廊的排椅上,眼巴巴的看着并列的手术室,急救室的门。
说实话,我真的很少来医院的。
阿涛在手术室做手术,就我一人在,我也不能走开的。
虽然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也捉摸不透,干脆等阿涛出来再问吧。
走廊里的排椅,还有走廊尽头的一端开着的窗户,这两个地方成了我今晚的目标。
要么我就昏昏沉沉坐在排椅上等,要么我就去窗子边,抽烟,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
清醒完了,我就再坐回到排椅上,继而又在昏昏沉沉的睡。
如此的反复,如此的劳累,还有夜深人静的寂寞。
在朦朦胧胧中,我就觉得一个大姨级的老太太坐在了我的身边,出于礼貌,我往边上靠了靠。
老人挺大年纪了,像七八十岁的样子,但样子很和蔼,她在静静的,微笑着看着急救室门口上边的灯光,红色的,很模糊的灯光。
老人就这么安闲的,微笑着,耐心的,在我的身边坐着,等着。
模模糊糊中,我像是在问她:“您在等里边的什么人?”
老太太头也不回,也不看我,只是轻轻的笑着说:“我在等我的老伴,他在里边,也快出来了。”
说实话,我虽然看不到老太太的脸,但我很明显的感觉,老人似乎很安详,也很冷静,一点忧虑的情绪都没有,甚至似乎有点儿莫名的期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急救室的红色灯光灭了,亮起了绿灯。
接着,我就看到过来了好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哭喊着,奔向推出的手术车。
吵吵嚷嚷,哭哭喊喊,吵杂的声音,我觉得有点吵,甚至有点烦。
一扭头,看到身边的老太太还是依然的,静静地就坐在我的身边,一动没动。
这时候,我又看见从急救室出来的手术车上,走下来一个老汉,也是一个七八十的老人,似乎也在微笑着,对周围的人看也不看,只是轻轻的向我走了过来。
他微笑着,却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也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拉起了老汉的手,我能觉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在笑着,微笑着,久别重逢,很幸福的样子。
一对老人,步履似乎有点蹒跚,他们亲热的挽着手,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