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宫内的石板路上,外面一点一滴声音都听得清楚。
进了宫之后,苏灵玉就不再向外看,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她对这座j g一ng都不那么喜欢。
那时一步步越过朱红门扉成为j g一ng之主时,她的心是冷的,纵然其实那时候的她已经达成心中所愿,报了她苏家的血海深仇,但没想到最后,却是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摆了一道。
那几乎算得上是背叛了。
陈琰之明明知道她的想法与打算,最后却还是私心为上,断了她的后路。
所以,这座j g一ng,也是困住她的牢笼。
但百年之后,再度归来,也不外如是。
下了马车之后,前来参加宫宴的诸人在宫女內侍的引领下朝着御花园方向而去,长长的廊道里,其他贵女与年轻公子们三三两两成群,唯有苏灵玉带着墨竹形单影只。
大概是因为她来时坐的是带有崇王府标志的马车,所以那些人看到她时神色都有些奇异。
越临近御花园,附近景色越加出众,造型精美的亭台楼阁与郁郁葱葱的碧色交相呼应,园内古柏老槐c奇石玉座c金麟铜像c盆花桩景数不胜数,端的是秋日里的好景色。
等终于到达宴会场地时,那里早已聚集了不少青年男女。
众人或站在御景亭上眺望四周景色,或在繁花盛开的卵石路上说说笑笑,待见到站在爬满了翠绿藤蔓与紫色花朵的石拱门之下的苏灵玉时,均齐齐噤声。
但沉寂只是一瞬,之后园中迅速爆发了小小的讨论热潮。
“我没看错吧,那是苏玲玉?”
“哎哎,你们看到她穿的那套衣裳了吗?碧溪沙我没看错吧?”
“那套头面真是”
“我还以为她没脸见人了呢,没想到是等着一鸣惊人,”说话的女子一身艳丽红衣,嘴角微撇,眼神里俱是不喜与轻蔑,还带着几分自得与蛮横,“宁国公府果然是没落了,如今就连脸皮都不打算要了,上赶着同崇王府攀亲。”
“郡主说的是。”这年轻女子围绕着几个同龄女子,一副唯她马首是瞻模样,面带赞同,“这苏家果然是上不得台面了。”
几人心知这位明玉郡主是因着崇王的缘故不喜苏家女,毕竟这些日子崇王府求亲宁国公府嫡女之事一直传得沸沸扬扬。
要知道当日在第一楼,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了苏玲玉亲言同淮安侯世子解除亲事的场面,当然,崇王殿下那句去宁国公府求亲的话自然也被听得一清二楚。
明玉郡主自崇王携玉家五百黑云骑入耀京那日起,就大胆放言说非君不嫁,仗着自家父亲安王在皇帝面前得宠,她这句话说得确实很有底气,可惜,当事人崇王并不买账,甚少同耀京内男男女女打交道,上次赴第一楼的赏菊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原本众人以为终于能同这位玉家少主搭上关系了,结果未曾料想到却突然出了求亲这桩荒唐事,也不怪所有人大惊小怪。
赏菊宴之后,苏府就闭门谢客,但崇王府的管事天天两处跑得勤快,这京里有眼睛的消息灵通的心里都暗自犯嘀咕纳闷儿,崇王这是眼瘸了才看上苏家那个不成器的闺女,结果没想到,今天这么一打扮,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
但耀京内贵女众多,姿色出众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有京内第一美人之称的温家温曦xiǎ一 jiě,据说皇后有意撮合温xiǎ一 jiě与崇王,但到现在也未见下文,想来是未能如愿。
在场众人窃窃私语,互相交流着各色八卦与看好戏的眼神,苏灵玉沐浴在诸多视线中,神色平静的进入宴会场地。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人缘比她想的还要差,若说从前她身边还有几个能说上几句话的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