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样的话我听了无数次,每个第一次进来的人渣都会对我说上一遍。”法警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敛,挥起警棒厉声喝斥道:“听着小子,要是不想吃苦头,就给我老实点待着,不要再跟我玩这些让人笑掉大牙的小伎俩,听清楚没有?”
狄长离像迎头被警棒狠狠敲了一记,惊愕地瞧着他。
临时羁押室的后面有人yīn阳怪气地叫着:“警官,我也冤枉啊,我只不过是想跟人借点手纸上大号,谁知道那家伙竟塞钞票给我,警官,你说我他妈冤不冤呐?请你放我出去吧。”
一阵怪腔怪调的哄笑声立刻轰起,还有人使劲吹响了尖锐的口哨。
习惯了这种气氛的法警也不当回事,扫视着那几个起哄的老油子,扯动嘴皮笑笑说:“觉得很有趣是吗?那好,继续吧,我倒是很乐意跟你们这些精力充沛的热情小伙多呆上一会。”
那些家伙顿时老实多了,一个脑袋剃得精光只在耳朵上方留着两条黄辫子,看上去就是油嘴滑舌的小子立即讨好地笑道:“警官,我们只是开开玩笑让大家别太无聊而已,你也不必当真嘛。”
临时关押在这里的家伙基本上是没有犯下什么重罪,而且也未成年的少年犯,都在等待少年法庭法官的判决。他们要么被判进青少年中心做几个月苦工,要么被法官宽大处理,能够获得假释再出去潇洒,这通常得取决于遇上的法官先天晚间的夜生活是否愉快了。
但就算被直接送到青少年中心去也比呆在临时羁押室强,这鬼地方只有几张光秃秃硬邦邦的铁板凳,想合会儿眼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去,而想用什么来塞饱肚子就只有恳请法警倒点儿凉水来了。谁也不想饿上两三天后才被法警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倒拖到少年法庭上,那时绝对会被法官毫不犹豫地判往劳役最苛严的一所青少年中心去。
法警很满意自己的声音立竿见影受到了尊重,也宽宏大度不多去计较,再敲了敲栅条对狄长离说:“不错,懂规矩的机灵小伙子才会讨人喜欢,小鬼,跟你这位机灵鬼兄弟多学着点。”
狄长离回过神来,又急切地叫道:“警官,我真是被人陷害的......”
“你是想让我用另一种方式为你解释一遍吗?”法警打断他,开始不耐烦了。
“警官,我必须马上出去。”狄长离急得心里像有一团烈火在燎烤着,狂叫道:“我的学导不但陷害了我,今天还让我注shè了不适配的基因转化液,我必须马上找到联邦基因工程院的专家帮我解化掉。”
已然极为恼火的法警顿时一呆,手里挥起的警棒停滞在半空中没有再继续击落,认真地打量着他。
那个黄辫子机灵鬼向身边的几个家伙挤着眼,噢噢怪笑道:“嘿,伙计们,这可是我在这里听过的最甜蜜动听的一段真情告白了。”
那些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闭嘴。”法警厉声喝止住那几个小流氓,又紧盯住狄长离说:“小鬼,你难道不知道基因转化液的特xìng吗?还是你认为我很温和、很容易唬弄?”
“警官,我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狄长离象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栅条,喘着粗气恳求道:“他们给我注shè了力量型的基因转化液,不过注shè没多久,专家说不定会有办法挽救,请放我出去,解化后我一定会主动回来的。”
“你被注shè了力量型基因转化液?为你测验和注shè的家伙都是瞎子吗?”法警错愕地瞅着这个少年的瘦小身躯和绝望与渴望jiāo织的眼神,相信了狄长离的话。
这位法警还算颇有一些同情心,摇摇头把警棒收回来说:“就算我现在让你出去,基因转化液也不可能被解化,所以,你还是先担心怎么通过法官这一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