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她说到这里,却无论如何也再说不下去,只是不再仰头看天,也许她已不想再看这残忍的老天,也许她只是想逃避这种痛苦罢了,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同样感到愤怒和无语的还有潘天和王偌嫣,此时他们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话来,原来人们在欢喜的时候,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喜悦,在悲痛的时候,更是无法用言语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此时他们的泪已干,心已麻木,可是让他们更加吃惊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中午,反常的北极气候,使得天气格外的炎热,三人脸上此时不知是挂满了汗水还是淌满了泪水,却都无从得知,因为此时谁也没有注视谁,谁也不曾发现彼此脸上的水渍,也许大爱都不想让彼此难堪吧!等他们再抬起头去看对方时,对方的脸上都已经麻木,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有的只是轻微的颤抖。
许久之后,久到大家都觉得已过了上万年之久的时候,突然一声鸟叫打破了沉静。
这是北极极其常见的燕欧,灰色的羽毛,白色的头部和xià tǐ,尖尖的叫声似是也在为那老fù人悲惨的命运而向上天鸣不平。
鸟儿飞过,墨兰嘶哑着声音继续说道:“后来,那位伟大的母亲被首领一怒之下,命令手下将她四肢大绑,仍进了豺狼窝,被几十头饿急的豺狼撕扯的粉身碎骨,只剩下光光的骨头。那些豺狼每咬一口,她便大叫一声。
艾莉卡早上醒来,不见了娘亲,便发疯似的去找,结果找到的时候,她正好看到了这悲惨的一幕,她拼了命想去救可怜的母亲,可是却被首领的手下强行控制住了。她伤心yù绝,眼看亲爱的娘亲就要惨死,她向正在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情郎求救,可是任凭她如何喊破喉咙,那个曾经爱她,可是如今却已成为首领女婿的爱人,却终是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一般。此时他的良心,也许早已被美女、权利、金钱所吞噬,又岂会再为了一个可怜的女子而舍弃这大好前程呢?”
“可恶!世上竟有如此薄情寡意之人,当真可耻!”潘天再也忍不住,失声骂道。
“有!为什么没有?那些帝王家的儿郎,有哪个不是薄情寡意呢?他们喜欢的时候,便将千万恩庞集于一身,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送与心爱的女子。若是有一天,他们厌烦了,他们便将曾经的爱人抛弃狠心,令她们生不如死,这种手段跟那个见利忘义的小伙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墨兰听潘天骂完,不由突然出声反驳道。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决,也是那样的痛彻,似乎在她的心里,也有着这样的痛苦一般。
潘天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出口来。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爱人,会如此痛恨公主的身份,宁可跟着自己到处漂泊,却也不愿做万人跪拜的皇宫贵族。
墨兰说完之后,似是觉得自己言词太过偏激。过了许久,才小声说道:“对不起,相公,墨兰不是有意要朝你发泄。”
潘天轻轻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道:“兰儿,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除了这些无力的安慰,他此时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一出生便背负着魔女之子的名声,他又何尝怪过谁呢?此时二个不同身份,可是却有着相同命运的爱人,心离的竟是那样的近,几乎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距离。
王偌嫣见他二人如此,却也不好打搅,半天才道:“墨兰妹妹,后来呢?艾莉卡怎么样了?”
墨兰惨笑一声道:“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在眼看着亲爱的娘亲被饥饿的豺狼一口口吞噬干净的时候,她除了伤心yù绝还能怎么样呢?待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之后,她才拾起地上娘亲的尸骨,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那时满山遍地的花儿,虽然跟眼前的欧石南张的一模一样,却都是雪白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