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吃到热腾腾,又整装的饭菜,怎么可能不馋呢。
但是令行禁止,一切都听将军命令。
众人虽然吞着口水,但依旧站在场外不肯入座。
族老和村人们看在眼里,更是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称赞。见惯了城里府兵的油滑模样,恨不得挑担柴禾进门都得抽出去两根儿呢,如今再看这些黑甲铁军,真是一个屋檐下的家雀,一个就是天空上的雄鹰啊。
有些没出嫁的闺女已经是躲在不远处,红着脸在骑兵们身上瞄来瞄去,那模样同选女婿一般无二,惹得一众妇人们一边忙碌一边高声打趣,不时哄笑出声。
正是热闹的时候,村口又来了客人。
原来先前那老汉带着小孙儿去了医馆,老大夫只把了脉,给开了一份补血养气的要方子,末了不但不收钱,反倒追问老汉给孩子为了什么解毒丸,效果真是好。若是能把方子拿出来,医馆愿意出重金购买。
老汉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待得到了闺女家,闺女一听侄儿差点儿没命,也是惊了一跳,转而让夫君送了老爹和侄儿回家。到了村里,家里人一商量都要谢恩人。结果山哥儿他爹出门这一打听,却是全村都闹起来了。
原来救了山哥儿的黑甲将军,居然是云菩萨的夫君。云菩萨是谁,整个汶水城内外的大恩人!
两恩加一处,若是再不报答,可就猪狗不如了。
于是全家人穿戴整齐,带上家里的小鸡,赶上养了不过三月的小猪就寻来了。
一家人跪在地上,死活也不起来,磕头磕得好似脑袋不是人肉的,反倒是石头做的一般。
山哥儿许是先前受了惊吓,这会儿小脸儿还有些苍白,但孩子淘气是天性,眼见周围人很多,隐隐还有肉香,就扭着小脑袋四处探看。
他的娘亲是个五大三粗的妇人,恼了儿子不敬恩人,想拍儿子一巴掌,但想起小小的人儿刚从阎王爷手里逃出来,又实在舍不得。
正是这样的时候,公治明已经是扶起了老汉和老太太,顺手又抱了安哥儿,笑道,“安哥儿吃药了?”
“吃了,苦!”
淘气小子皱着小鼻子,显见很是嫌弃药汤的味道。
公治明看的好笑又温暖,自家儿子也很是嫌弃药材的味道,别说喝药,就是师祖的院子都不肯过去玩耍的。
“以后?那我要快快长大,我也要做大将军!”
山哥儿大眼睛瞪着,小手摸着公治明的头盔,满满都是崇拜。
“好,等你做了将军,我送你一份大礼!”
众人都是听得笑起来,山哥儿娘亲抱回了儿子,很是在他脑门上点了点。
偌大麦场上,加了山哥儿的祖父和爹爹,自然不会如何拥挤,至于他的娘亲和祖母已经同村里妇人们一起忙碌去了。本来两村就住得近,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今日这般一处热闹摆酒还是第一次,女人们也都是欢喜,叽叽喳喳笑着说家长里短,手下去流水一样把吃喝碗筷都送了上去。
很快,公治明同尉迟悔,还有几个族老,山哥儿爷爷都做了主桌儿。公治明同尉迟悔点点头,尉迟悔一摆手,一众骑兵们才进场入座,每十人一桌儿,迅速又有序,没人争抢,甚至没发出什么多余的声音。
一众村人看得咋舌,忍不住赞道,“这真是令行禁止的铁军,将军威武!”
公治明眼见属下们已经飞快吃上了,这才收回视线,再看他身旁的尉迟悔,手里的筷子已经是上下翻飞,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惹得几个族老很是疑惑。为何兵卒们那般有礼,偏偏这个副将没有规矩?
公治明自然清楚,尉迟悔是怕饭菜里有人做了手脚,抢在他之前试毒。但一来他不愿意怀疑,这样淳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