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明极没帝王样子的狠狠翻了个白眼,恼道,“不如把你们府上的厨子招进宫来?”
方信赶紧拦阻道,“不成,七喜就指望他们活命呢,总不要日日进宫来抢吃食啊。”
说罢,他赶紧转移话头儿,弯腰捡了地上的奏折问道,“你们到底因为什么斗嘴了?”
公治明想起方才也是有些后悔,“她指责我目光短浅,我刚沉了脸色,她就抱安哥儿走了。”
“什么?你居然对我妹子发脾气了?”方信瞪了眼睛,舅兄的姿态端得十足,“那我今日一定要接她出宫了。”
“你敢!”公治明第一次同妻子斗气,听得好友兼兄弟居然如此玩笑个没完没了,当真有些恼了。
方信吓得一缩脖子,赶紧道,“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再说,我就是要接妹子出去,她也不见得同意啊。”
后边这句话,果断安抚了炸毛的公治明,他也是有些后悔,“我不过是一时没。。。”
“好了,如今都这个样子了。就先冷冷吧,晚上回去说几句软化就是了。我家七喜整日里要挥鞭子,也没见她真抽我一下。起码我妹子还不会挥鞭子呢!”
“她会掐人,不比鞭子。。。”公治明说到一半,才惊觉住了口,毫不意外的见到方信几乎笑得跌倒。堂堂无敌大将军,东昊的帝王,居然还常常被小女子掐拧,这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大牙。
公治明苦笑,不过,经过方信这番插科打诨,他倒是没有方才那般气恼了。
这时,风九也带人送了酒菜上来。公治明把人都撵了出去,撤去头上的赤龙冠,脱了外衫,直接同兄弟盘腿坐在软榻上,边闲话儿边喝酒,难得清闲。
方信到底抵不住好奇,问道,“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了?”
公治明也不避讳,几句话把方才之事说明了,末了道,“她嫌弃赏银太低,但自前朝立国至今,历来如此。”
方信听得皱眉,也是点头,但开口却是不一样。
“这赏银是有些太低了,工匠也不受重视。长此以往,恐怕再也无人琢磨改进各色工具了。”
公治明刚要应声,不想丁薇却拎了食盒从门外走进来,插话道,“何止是无人改良工具,还有良种,车马船舶,兵器医道。这些都同国力和百姓度日息息相关!”
公治明眼前一亮,丁薇既然能主动过来,就存了示好之意,显见还是看重夫妻间的情分。
丁薇被他看得脸红,一边动手摆酒菜一边冷哼道,“我是听说方大哥来了,这才做了两样小菜。”
公治明嘴角翘得更高,也不拆穿她,只亲手搬了锦凳,“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
丁薇皱皱鼻子,瞪了一眼偷偷看热闹的方信,这才坐下,想起方才的话头儿,还是有些不吐不快。
于是抬手替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壮了胆气,就道,“我曾见过一个国度的人,特别看中这些匠人改进的工具。那里的车不用马拉,只烧一种油就能日行千里。还有一种铁鸟,肚子里坐了人,无论黑夜百日都能在天上飞,从边城到泉州那么远,不过三个时辰就能到。还有人专门研究良种,把耐旱的野稻种和家里的稻种一同种在田里,待得收了稻子取饱满的种子,明然再种下,几次之后得到的就是耐旱又高产的良种。还有海船,不用人力划桨和风帆就能行进几千万里。还有百丈高的楼房,用比石头还硬的土砌成。。。”
公治明同方信初始还没如何在意,但越听却是越觉惊奇,连手里的酒水都忘了喝。他们两人也都算饱读诗书又行过万里路的人,见识绝对远超常人的广博,但会飞的铁鸟,培育良种,百丈高的楼房。。。
这些简直是闻所未闻,想起丁薇那个神秘的梦中授艺山神,难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