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脸色立时就缓了过来,颠了颠胖外甥,笑道,“好啊,鼻涕小子出好汉,咱家安哥儿淘气一些是好事。”
说罢,他就抱着安哥儿当先上了马车。
丁薇随后也被抱了上去,倒是程娘子听得主子拿她作伐子有些哭笑不得,安哥儿除了娘亲就最是粘她,她怎么可能照管不了
两辆黑漆平头大马车,外加五十骑兵,载着丁薇母子,丁老二,云影几个,外加五个娘子军的嫂子,一路碾压着冬末的残雪奔着琼州府城而去。
虽然溧水两侧的大军只小小打了一次偷袭战就消停了,但对于百姓来说,空气里依旧满满都是危险的气息,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支大军一言不合就又杀个难解难分啊。
所以,过了大年的那几日,琼州城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几分落寞。偶尔几家茶楼酒馆里还算坐了三四成客人,也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好似声音大了就会惹来性命之忧一般。
就在这样的时候,林六就引着车队进了城门。强壮的护卫,手执长枪,腰挎朴刀,骑在高头大马上,横行于市,简直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
丁薇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眼底闪过一抹了然。都说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如今公治明就是那个人,不必说,她们就是鸡犬之列。依照她的脾气,是不愿意如此招摇过市的。但过上不久,大军就要开拔北上,留了娘子军们在此经营生意,谁知道哪个不开眼的会shàng én找麻烦啊。如今这般借势,倒是能彻底震慑一下宵小。
前边车辕上,当日拼命救主的程铁牛,早就养好了伤,如今照旧伺候这大小主子出门,他倒是很欢喜,也没想那么多,抖着缰绳,顺着林六的指引,很快到了一家最大的牙行门前。
林六跳下车,进门很快就引了那牙行的东家出来。两人行到马车旁,躬身应道,“姑娘,这牙行是左近最大的,您需要什么样的铺面,尽管吩咐。”
丁薇想要掀起车帘,想了想却是放了手,直接说道,“那就劳烦这位管事带我们寻几家铺面看看,最好是前铺后院,位置便利的繁华街路。”
那牙行的小东家弓着腰,大气也不敢喘,听得这话,脑子里极力回想着自家接下的十几家铺面,末了赶紧应道,“回贵人的话,前阵子,恩,这个不太平,很多铺子都在转卖。有几家同贵人说的一致,只不过,这价格”
他才说到一半,就被林六一把掐了胳膊,吓得他一个哆嗦,立马改了口,“这价格也高那么几十两!”
丁薇如今最缺的就是银子,底气自然不足,就道,“最好的铺子,先前什么价格,如今什么价格?”
那牙行东家望着林六的手势,小心翼翼应道,“小人这里有个最好的铺子,上下两层的酒楼,就在路口位置,原本怎么也要五百两银子,如今只要四,啊,不,三百两。”
丁薇看不到这牙行东家差点儿能挤出苦水的脸孔,犹自在欢喜,“那好,就先看看这个酒楼吧。若是这酒楼附近,还有小一些的铺面也一同看看。”
“是,还请贵人随小人走,就在隔壁那条街路。”
马车再次上了路,不过片刻就到了那座酒楼前。丁薇带了纱帽,被云影抱出马车,坐上了轮椅,丁老二也抱着外甥跳了下来。
牙行东家不知在哪里摸出了钥匙,开了酒楼的大门,一行人就走了进去。
这酒楼许是没开两年,格局和陈设都很不错,不知主家是不是走得太极,连前堂的桌椅,后灶的用具都没有带走,若是买到手,只需要简单布置一下,就能马上开业了。
几个娘子军都很欢喜,叽叽喳喳指点着各处说起如何整治,末了眼巴巴望着丁薇,生怕她不肯买下来。
丁薇对这里也很是满意,待得丁老二转了一圈儿回来也是赞到,“后院有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