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师傅施针,一边对着经脉穴道图谱背诵,一边认真习学,哪有功夫理会这个大号好奇宝宝。于是,左耳听右耳冒,偶尔哼哈答应两句,却是不肯分心半点儿。
方信急得心里好似怀里揣了十只兔子,心痒之极,追到木塌前拉了公治明一起央求,“天宝,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公治明干脆装做没听到,左右他扎了满身的金针,血脉里好似隐隐有热流涌动,舒坦的极想昏昏欲睡。
方信气得跳脚,还想再说什么,魏老头儿却是不耐烦了,袖子一挥,淡淡的迷雾洒出,立刻送他去周公那里唠叨了。
风九眼疾手快捞起方大少,扛着送到隔壁的房间,让众人终于得了清净。
丁薇同抬眼望过来的公治明对视一眼,都是倍觉好笑
忙碌又热闹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好似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的大树已是有知了爬上了枝头,安哥儿和二娃也穿着小小的软布鞋开始磕磕绊绊飞跑。
吕氏惦记闺女和外孙,亲自shàng én来接一次,无奈见闺女忙碌,只好把安哥儿抱回家里玩了一日,不到天黑就被云伯带着程娘子又给接了回来。
丁薇倒是也想回家去看看,但她实在是太忙了,恨不能要长出八只手才好。
白日里跟着师傅打下手,照料老老少少三餐,抽空还要背药方,晚上则对着油灯,捏着银针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练习认穴的本事。可惜,准头儿太差,长长把胳膊扎的四处血点。
云影看得心疼,几次让她在自己身上练习,但丁薇怎么可能同意?一边疼得倒抽冷气,一边安慰她,“别担心,我错一次疼一次,下次就长记性了,认穴自然也就更准了。”
安哥儿年纪小,又好动,扔了手里的布老虎跑来看热闹,结果许是母子连心,眼见娘亲胳膊冒血,心疼得嚎啕大哭。
哭声那个尖利洪亮,在安静的夜晚里传得整个云家上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丁薇慌忙扔了银针去哄儿子,但这小子吓得厉害了,拼命抱了老娘的胳膊不放,眼里更是哗啦啦掉个没完。
隔壁的程娘子第一个扔下两个儿子跑了过来,紧接着云伯也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怎么了,安哥儿为何哭得这么厉害?”
魏老头儿也是三两步窜了进来,跟着嚷道,“乖孙啊,谁惹你了?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出气!”
丁薇苦笑,手里拍着儿子,心里欢喜儿子有这么多人疼爱,又是担心他长大真被娇惯成一个纨绔恶少。
“什么事也没有,我练习认穴,这孩子许是被银针吓到了。”
众人闻言,明显都是松了一口气,不等在说话的功夫,风九又从门口探头进来,笑嘻嘻问道,“丁姑娘,安哥儿怎么哭了?我们少爷同方公子都问起呢!”
丁薇彻底无奈了,叹着气又解释了一遍,风九这才扭头回去报信。
云伯摘了腰上的荷包给安哥儿玩,哄得胖小子终于止了眼泪,末了就劝道,“丁姑娘,医术不是一日就能学成的,你可不要太拼命了。若是有谁苛待你,你就跟老头子说,千万别伤了自己,以后安哥儿靠谁去!”
说着话,他就斜眼扫向魏老头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魏老头儿哪里是个能受气的脾气,跳起来就要反驳,好在丁薇反应快,赶紧拿了经络图塞到老爷子手里,笑道,“师傅,我方才琢磨经络图,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再给我详细说说呗。”
“哼!”魏老头儿到底心疼徒弟,不愿她夹在中间难做人,于是狠狠瞪了云伯一眼,权当自己大人大量,不同他计较了。
云伯也是见好就收,抱着安哥儿心肝肉的哄起来。
安哥儿到底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