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都会分她一碗。无论她怎么推辞,他老人家都会坚持看她喝完。
开始时候,丁薇还怀疑云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存了坏心,可是有次香香找她吵架,说起那些燕窝和人参多贵重,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毕竟谁家也没有用金贵补品害一个厨娘的啊。
但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费脑子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三月初春的太阳越来越热了。山林和村庄里的积雪化干净之后,大地渐渐就添了绿意。前几日更是下了第一场春雨,丁薇怀了身子贪睡,那日不小心起晚了,赶去云家的时候就有些急,结果出门没有多远又扭了脚。
她原本喊了吕氏去云家报个信儿,请两日假。没想到云伯居然派了轿子来丁家接人,惹得丁家上下各个惊奇不说,就是村里人又掀起了新一波的流言。
对这,丁薇只能勉强自己相信,她治好云家独苗的厌食症,所以云伯对她太过感激,行事才会如此出格。
其实,抛开云伯待她太好这个疑惑之外,她实在很喜欢去云家院子。这些时日她也算把云家上下的人都认识了一遍,不知是云家家风宽厚还是大伙儿都被严厉告诫过,无论小厮还是管事待她都很是和气,更不会不识趣提起她日渐隆起的肚子。
这比起村里人来,不知要厚道多少倍。所以久而久之,她就把云家院子当成了难得的安闲之地。
随着天气转暖,云家院子里的花木渐渐也都退了枯黄之色,焕发了嫩绿叶芽,淡粉的花蕾,远远看着极舒心。有时候,丁薇忙完灶间的活计就四下转转,呼吸着草木微微的香气,整个人都好像变得轻松干净了。
只是这世上事,原本就没有尽如人意的。丁薇这里刚刚觉得日子变得好过了,岂不知村里人因为她频繁进出云家院子,已经把流言传的沸反盈天了。
“嫂子,你听说了吗,丁家那丫头最近可是经常挺着大肚子进出云家的院子。”
“怎么没听说,我还亲眼见到过呢。我早就说嘛,丁家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这种女人就该去浸猪笼。”
也有胆小的妇人,小心翼翼嘀咕,“你们可别乱说啊,都忘了上次山神庙被劈了?况且那丫头是被雇去当厨娘来着,她可是山神奶奶的徒弟,手艺好着呢。”
“那,可能只是巧合而已!我们也没把她怎么着,不过闲话几句,山神奶奶也不能随便劈人啊?”
“你可别嘴硬,那云老爷可是个身家富厚的。丁家闺女去那院子做活计,工钱少不了,指不定是山神奶奶指点她去的呢。”
这一日正好是丁薇上工的日子,她的脚还没好利索,担心云伯又派轿子来,于是早早出了门,不想正把这些闲话儿听个清清楚楚。
面对这样的猜疑污蔑,没有人还能保持好心情,但冲出去吵架大骂,显然更不理智。丁薇沉默了半晌,就换了另外一条路。
有得必有失,她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今日这样的情形就要一次次发生。她不能管住别人的嘴,只能劝慰自己保持一个好心态。
就像云伯当日说的一样,开春这两月下来,云家院子添了花木之后越发精致,灰墙上爬了几枝绿藤,隐隐透着一种清幽之意。
几个妇人正好挎着篮子去山上采野菜,从院子门前经过,见到丁薇就停下来指指点点,很有些嚣张的意味,看得丁薇实在想翻白眼。
她挺了挺腰板,一手托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抬步走进了云家院门。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行事坦荡。若是你自己弯了腰,别人就更要踏上几脚了。
外院大灶间里掌勺的李婶子和负责看门的小福子娘俩正站一处说话,见丁薇进来,李婶子立时笑得眯了眼睛,主动招呼道,“丁姑娘,这是来上工吗?你可好几日没来了!”
不等丁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