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卫递上凉茶,谢慕华接过水壶,喝了一小口,淡淡的问道:“李继迁的命大啊,你们说,他能逃到哪儿才被我抓住?”
“黄羊平!”
潘惟吉叫道:“我赌一百贯。”
也只有潘惟吉这样的痞子衙内才敢这么跟谢慕华说话,那些卫士们看着潘惟吉,暗地里给他捏了一把汗。万一谢慕华一翻脸,这位衙内的屁股少不得又要被打上几十军棍。
谢慕华看着曹琮:“你说呢,一百贯!”
曹琮想了想:“黄羊平那边易守难攻,相公既然算计到李继迁要退去黄羊平就必然不会给他和野利氏合并的机会。我觉得应该是在清水泊一线就将李继迁截获擒拿。一百贯,小将也敢赌。”
“好,那你们拭目以待。”
谢慕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一场,我当仲裁,你们两个赌。哪个赢了的记得请我喝酒去!”
李继迁一路奔逃,身边不断有人掉队,还有的党项士兵马儿累翻了,又或者是被追兵的箭射伤了马,索性不再逃跑了,跪在路边,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抓就抓,要杀就杀的模样。刀枪剑戟丢的满地都是,宋军现在哪里有功夫去抓俘虏,轻骑看也不看他们,继续飞驰追杀李继迁去了。至于这些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的党项人,自然有后边的军马来处理,那时候是抓是杀,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清水泊其实并没有水,这儿就是因为缺水缺的太厉害,早些年来才被拓跋氏改了这个名字,希望能有个好的兆头,多带些雨水来。在这儿还有一座小小的龙王庙,不用问,自然是居住在清水泊附近的汉人修建的。不过,这儿荒芜已久,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龙王庙没有人上香火,渐渐也都破败了,庙里的金身早就灰蒙蒙的,幔布上不是灰尘就是蜘蛛网,香案上,用手一按,立刻就出来一个清清楚楚的手掌印。
李继迁叹了口气,坐在香案前。不是他不想走了,实在是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从灵州一路逃到清水泊,马儿也狂奔了两个时辰没有停过,不知道多少人掉了队,不知道多少人偷偷跑去别的方向。这些党项人不傻,他们知道宋军的目标是要抓李继迁而已,自己这样的小鱼小虾,送到那些禁军面前,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只要不跟李继迁逃一路,安全系数就大了很多。
追赶的宋军中特意找了些会说党项语言的士卒,高声呐喊:“西北监军c枢密院副使谢相公有令:只抓李继迁一人,其他人,放下u qi,绝不伤害。我们大宋禁军,优待俘虏”
别说,这样的喊话对于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党项人来说,还真起到了作用。有一些琢磨着就算逃到了黄羊平也是个死的人,干脆就跪在一边等候宋军的发落,毕竟,这一仗,宋军展示出来在u qi,士气上压倒性的优势,实在是让这些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党项人胆寒。
“只能休整片刻”
李继迁计算着时间,狂奔了两个时辰,不断有人反身作战c投降,多少耽误了宋军一些时间。可是这些时间只不过是够李继迁喘口气而已,就算想安排那些士卒找些干粮来吃,都怕耽误了行军的时辰。
“砰砰砰”三声号炮,在龙王庙外休整的党项人吓得面无人色,无数宋军从清水泊周围的土坡后,沙丘边涌了出来,高叫道:“莫叫走了李继迁”
李继迁飞奔出龙王庙,身边几个亲卫急忙跟了出去,李继迁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抓起马鞭和长矛,斜刺里就要从南边绕过去,但是宋军已经堵了上来,当先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杨”字。
“杨家六郎在此,李继迁速速下马就擒!”
杨延昭厉声喝道。
李继迁看也不看杨延昭,只带着慌乱的兵马硬着头皮挑了一处宋军看起来比较薄弱还没有完全合围的地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