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士卒一人在后顶住一面盾牌,另一人手持一杆长矛从盾后挺出,架在盾牌上。顷刻间,青沙河边就像竖起一片丛林,坚固的长矛闪烁着耀眼的寒光斜指向天
神臂弓已经来不及掉转方向了,弓箭手们纷纷抛射,企图用弓箭阻挡辽军的冲击。但是一片混乱当中,哪里组织得起有效的齐射。辽军队形拉得极开,大多箭矢都落了空,根本无法阻拦契丹铁骑
“杀!”
乙室部的骑兵已经冲到阵前,匆忙间布下的盾阵倾刻就被战马踏得粉碎,那斜挑朝天的长矛洞穿了马腹,刺穿了骑士的身体,却无法阻止更多的骑兵冲进大阵。契丹铁骑势头不减,直直撞进宋军大阵,马蹄翻飞,踏着满地碎木c断刀残枪踏着宋军和辽军的尸体,挥舞着雪亮的马刀疯狂的砍杀起来
惨呼声此起彼伏,赵德昭面色苍白,不停喃喃自语,不知道是不是在祷告些什么?孔守正却按捺不住,领着一队骑兵迎头冲了上去。傅潛面如死灰,手中长刀不住颤抖,始终有意无意的看向杨延昭看去,生怕杨延昭命他冲上前阵
杨延昭一迭连声的发号施令:“杨延彬,带你的骑兵去后阵顶住,绝不能让辽军把我大阵分割”
“傅将军!”
傅潛闻言一个哆嗦,手中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满脸绝望之色。
杨延昭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但是眼下无人可用,孔守正早就冲到后阵迎住辽军厮杀起来。这左侧防线始终要有人看着,如若不然,让左侧的五千皮室军也冲杀进来,这仗就没法打了
“傅将军,你去左翼布防,若是皮室军冲杀过来,放开防线,让他们冲。那里陷坑c绊马索早已布置妥当,只要不让两股辽军合在一起,这仗,我们就还能打!”
傅潛拾起地上的长刀,嘴唇颤抖
“我也去!”
谢慕华纵马而出,手中尚方宝剑犹如一泓秋水,寒气逼人:“我是监军,谁临阵退缩,我就斩谁!”
谢慕华看着傅潛这副孬种样,气不打一处来。指望这种人守住左翼,倒不如自己来好了,至少,命是捏在自己手里。谢慕华虽然只是个后世白领小废柴,但是这点血性是有的!
谢慕华两腿一夹,马儿径直朝左翼跑去,八姐九妹急忙跟了上去。
左翼的皮室军也动了。
在乙室部的骑兵从后方发起冲击之后,左翼的皮室军就已经挥动马鞭,冲锋过来。他们比乙室部的骑兵装备更加精良,训练更加严格,是大辽国拱卫皇帝的亲军,也是耶律阿保机赖以建国的契丹强军。
五千骑兵就像一片乌云黑压压的冲了过来。
“左右让开”
傅潛的声音又干又涩,真不知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命令。
谢慕华恨得牙痒痒,这场仗打完,要是不斩了傅潛,老子就不姓谢!他扯开嗓子高喊道:“让开防线,放辽军进来”
五千皮室军踏过青沙河,直扑宋军左翼,对面宋军零星射出一些箭支便四散逃开。领军的队长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一般,招呼着大军压上。
前锋猛然一阵惨叫,冲在最前排的骑兵人仰马翻,不是堕入布满尖刺的陷坑被扎的肠穿肚烂,就是被绊马索拦住马腿摔得骨折筋断。皮室军顿时一片混乱,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跟在后面的大队骑兵横倒直跌,乱作一团
皮室军不愧是大辽国最精锐的军队,前边一片混乱,中间的辽军纷纷列开队伍,迎向四下里冲杀上来的宋军。
谢慕华把那柄尚方宝剑攥得死死的,这皮室军遇危不乱,不愧精锐之名,眼下数千皮室军和宋军混战在一起,那些生长在草原上的汉子,个个膀大腰圆,力大如牛。他们在马背上生活了一辈子,整个人与胯下的战马已经合为一体,灵动无比。虽然大宋禁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