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结了一层小小的霜,那话语未落 , 冰冷刺骨的手指毫不客气就从口子里刺了进去 , 蓝小玉惊得冷汗淋漓 , 不说是否顾得上疼痛 , 她能明显感觉指甲的刮挠和温热的血液顺着腰背流淌下来,光是想着血肉模糊的翻腾景象就吓得一口气险些撑不起来。
这可真是要玩儿蛋了。
那冰霜从背后蔓延到小腹,感触无比熟悉 , 让她想到了梦中那寒气透骨的手,肆无忌惮不是取她性命就是任意妄为。
“想起来了?”察觉到她徒然僵直的身体和略带狐疑的眼神 , 夜阙君停下戏弄,洞悉她想法般了然:“看起来你很怀念那种感觉。”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拔舌还是在说其他。
“呸。”蓝小玉咬牙哼了声,她承认那不是她第一次梦见被拔舌 , 对她而言司空见惯的疼痛哪里比得上被他在梦中上下其手来占便宜。
“真是个泼辣的苗疆传人。”他将蓝小玉先前形容的都丢还给她。
“本姑娘让你见见什么叫泼辣。”她一时语冲就凑上前去张口咬住那核桃锁仅剩的半截链子朝自己用力一扯 , 对方就被强迫性的扯了过来 , 那几乎近在咫尺的眉眼正盯着自己 , 就像有种夜深露重的味道袭上脸庞,毫无花香反带清冷,蓝小玉发觉自己总是干蠢事的时候已经僵持着这个表情和夜阙君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极了。
“就这点道行。”显然是个陈述句 , 连反问都轮不上,对方还应景的悻悻然耸了下肩。
“就这种道行也够……”把你耍的逆来顺受,蓝小玉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还是识相的住了嘴 , “咳 , ”她清了清嗓子 , “你和别人说话,都靠这么近的吗?”她结结巴巴想化解这种怪异的互相捅刀的气氛。
夜阙君倒很是享受她的尴尬和不知所措,抽出的指尖沾到的血迹颜色微黯,蓝小玉看到夜阙君微微垂下头舔舐了指尖的血迹 , 眼神却一瞬不瞬的正看着自己,那景象就像在品尝某种美食,看得蓝小玉一阵头皮发麻。
“聿衡可不是善男信女的家伙 , 下次见到他,用不着客气。”他突然莫名其妙来了句。
蓝小玉抽了抽嘴角 , 连人都不是还善男信女,这可不是她想客气,分明是自己技不如人 , 到他嘴里倒好像掰回一成似的,她正觉得眼前这家伙除了嘴欠以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命的时候突觉背后的伤口里有什么东西在以一种极为快速的方式通过经脉游走到四肢百骸 , 她手脚一冷直跳起来:“你你你跟那个聿衡放了什么玩意在我身体里!”她恨不得自己伸手扒开伤口掏出来看看,奈何这会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胸小手短够不着。“你们两个简直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夜阙君还老神在在的:“对付你还用不着这些小把戏 , 聿衡的那支笔上倒有不少阴气,放心,死不了。”看来是在那笔尖扯开伤口的时候带进去的,夜阙君满不在意的唇角有些弧度,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戏谑,“反正,咱这梁子可早就结大了。”
阴气乃是死者的阴魂或者死亡后仍带的弥留之气,人作为生气之物本就不该接触这种幽冥中的存在,更何况往身体里塞一点 , 结果可想而知,对人的生气极为有损也对学道的修为有削弱之意 , 若是长时间接触阴物,那这个人的运气和运程也是绝对好不了的——开玩笑!她可是要买六合彩的人呢!
“喂 , 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 ”蓝小玉舔了舔唇角眼珠一转变的极快 , 她指指脖子里的青铜灯:“我知道你想要它,我把这玩意给你,你帮我解了这个术。”她再迟钝还是看得出来 , 不管是聿衡还是夜阙君都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商量?我从不接受妥协。”夜阙君显然是个谈生意的一把手,他倚树而立连看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