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缝再领口出保暖又出尘,可惜冬雀身量太小撑不起来,反倒是显得不伦不类了。
袁叶离看着白色裙袄里的蠕动 , 心头冷笑不止 , 只有特别注意才能看得到那些浮动 , 平常人哪里看得出来里面的名堂呢!她脸上淡淡一笑:,转头看向秋鸢:“你说她穿着好看么?秋鸢?”
秋鸢瞥了眼冬雀,到没有看出任何异常,只是觉得衣裳有些不合身,但还是顺着自家主子的意思答:“这衣裳很适合冬雀。”
听到自家满意至极的答案 , 袁叶离终于转头对上那张煞白的脸,由白渐渐地变成了青绿色。
冬雀一想到自家身上披着的华丽裙袄里面藏着的东西,就浑身冷颤,那可是她亲手缝进去的!
蚂蟥!
上百条蚂蟥!
她用死猪肉从河里吊起来的 , 再把蚂蟥饿上十几天 , 裹在棉花堆里,最后里缝进衣裳。只要接触到活物,蚂蟥就会疯狂地吸血 , 又不会钻进人的皮肤里咬出伤口,就算是大夫也只能检查出病因是因为失血过多,却找不出缘由。
须臾,衣裳里的蚂蟥就闻到了活物血液的气息,全部争先恐后地涌进贴身之处 , 吸食鲜美腥甜的血液。
哪怕现在不用闭上眼睛,冬雀都好像能够在眼前看到蚂蟥们蠕动着恶心的身躯,拼命吞噬自己皮肤底下那温热血液的场景。
疼,上半身疼得已经麻木了,好像被千万根银针狠狠地扎着。
太恐怖了,那么恶心的东西。
她好恨啊!可是她能恨谁呢?这件衣裳明明自己亲手缝制的。
她更恨了,该受罪的那个人明明应该是眼前这个笑得满面春风的袁家嫡女。
不,她受不了,得赶快回房间换下来。
“大小姐 , 奴婢……”袁叶离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好久没有去给爹爹和娘亲请早安茶了 , 走吧。”
早安茶!
那岂不是会见到侧夫人!要是让她看见这件衣裳被自己穿着 , 那她在袁家就再也没有安身之处了。
冬雀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 , 脸色黑得像是火炉底层的黑炭灰 , 麻木的上半身好像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袁叶离径直推开门,晶莹雪白的世界浮在眼底。
鹅毛大雪盘旋在空中纷纷舞蹈,最后落在地面上 , 掩盖着所有的痕迹和真相。光秃的枝桠被厚厚地白雪压得不得已弯下腰肢,只待阳光普照大地 , 融化千里冰雪。
寒冬大雪天,最适合枕在榻上听戏曲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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