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呜咽,厚重如铅的乌云压得更低了,抬头一望那莫名的压抑感憋闷在胸中,让人生出一种只有通过呐喊才能发泄的错觉,偶尔伴有低沉的闷雷之音,拨动人们的心弦。随风挥洒的细雨断断续续,原本寂静漆黑的村间小道上又恢复了白日的活力,几百号人由远处结队而来,正是从莫家出发前去后山看祥瑞的人们,大伙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朝着莫家后山的方向走去,几位长者在队伍前边犹如闲庭信步,对空中游走的条条电龙根本是视而不见。
这时有一个不起眼的黑影就掉在队伍的最后边,晃晃悠悠的却是越走越慢,趁人不备之际一转身又拐回了莫家院内,他左顾右盼的一路小跑,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就算是这般急切的情况下,他的步伐依旧急而不乱,非常轻盈彰显着底子的不凡,一直到了院内凉亭边的树下,这个人影才收住脚步站定。
轻咳了三声后,竟然突兀的有一个矮胖黑影从这颗大树上蹦了下来,那树高起码两丈有余,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而看此人的穿着怪异,并非本地之人恐怕就是那位密宗大师了,而跑回莫家的那道黑影则就是袁家的长子袁永桂。
见到密宗师傅已经现身了,袁永桂半鞠一躬说道:“大师,我爹和莫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朝后山去了,恐怕现在莫家这后院之中,应该仅留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下人,您这就准备施咒吧!”
密宗大师听了袁永桂的话后,眉头大皱心中更是非常的不悦,没好气的低声喝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还有人?”
施咒这类邪法最忌讳的便是中途被人打搅,往轻了说前功尽弃,之前的一切铺垫都付诸东流。往重了说就极有可能发生功破人亡的惨剧,所以对于这方面那是半点也含糊不得的。
密宗大师口中叨念,手上掐指一算,片刻后突然惊呼一声:“不好,那孩童已经出世,如果过了三刻,凶灵便不能附体。”话还没说完,那密宗大师已经起步奔往莫家后院方向。
袁永桂见一直沉稳如山的密宗大师如同火烧屁股般的窜向莫家后院,也是不敢耽搁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也就在袁永桂跟上来的时候,他耳边响起了一个冷漠且不夹杂半分感情的声音“闲杂人等杀。”袁永桂识得这正是密宗大师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推脱,毕竟同县老乡这么多年了,虽然偶有不和,但若是痛下shā sh一u还真是下不了这个手,可是他爹的那句话悠然回荡在了耳边“若非逼不得以,为父绝不会出此计暗算”。老人的话语中饱含凄凉,那已经佝偻的背影刺痛着他的心,如同一柄大锤一次次的轰击那份良心的底线。是的,父亲已经老了,他已经快支撑不起这个家了,就算修炼者的衰老速度较普通人有所减缓,可是早晚也会有归于尘埃的那一天,袁家自祖上一直都没有自己的产业,这也是父亲此生最大的心病,生活的来源与一切开销都是靠走私换来的,与其合作的马家每次都会收走大部分的利润,袁家能剩些糊口的银两就很了不起了,而对于马家,他们袁家更是敢怒不敢言,马家那可是无法无天的真正恶霸,shā rén越货强买强卖那都是家常便饭,他们袁家万万招惹不起,能够跟着分一杯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父亲密谋了许久,最终才决定将计划落实于莫家,因为莫家的情况非常好,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又有丰富的矿产资源,相对于吴家的园林开伐,所获得的利润更是要高出数倍的,而且这么多年以来,莫家所开发出来的资源不过才十之二三,若能夺其家业,袁家的经济来源将是百年无忧。想到此处,袁永桂把心一横,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只是几个闪身,袁永桂就已经来到了莫家的后院门口,牙根一咬抽出了随身携带的bi sh一u,他平时惯用的兵刃今天没有带在身上,毕竟是来贺寿的,带刀带枪怕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