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花板的灯突然一闪一闪。
猪头被吓到了 , 他在我身上的动作完全停止。
然后灯灭了。
我听到猪头的呼吸急促起来 , 他害怕地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我趁这功夫 , 赶紧提着衣领缩起来后退。
猪头骂骂咧咧:“靠 , 为什么会停电!谁!是谁!”他蹦着怒火爬起来去开门。
外头亮着灯,灯光泄进来,猪头的惊恐才缓和了一些。
没错 , 他怕黑。
而监狱里几乎不停电,即便停电在一分钟内也会马上恢复供电。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是不允许有一处无光的 , 犄角旮旯的发霉处,老鼠的身影,都要暴露在灯光下才行。
而目前的情况显然是有人知道朱峰的弱点 , 特意救我。
猪头左右探头 , 都没有发现嫌疑人 , 恼羞成怒地朝我扑过来 , 他抓过我的头发,恶狠狠地指着我:“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犯骚犯贱,有你好受的!”
毁了兴致 , 朱峰踹门走掉。
我得救了。
我赶紧爬过去把门关好,穿好裙子,整理好衬衫。
眼泪这才红了眼眶。
刚才被捏过的地方隐隐作疼 , 后怕和庆幸交织地困住了我的呼吸。
我盯着此时又恢复亮洁的灯泡 , 很好奇到底是谁救了我。是刚好路过,还是……
我吸着鼻子 , 慢慢地打开门。
长廊的两端,没有人。
今天和我轮流的是一名叫张华达的狱警,这个张华达是朱峰的狗腿,他见过好几次朱峰调戏我 , 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不可能是他。
而电闸的地方,恰好是死角 , 监控器看不到。
我在办公室里调整了一会儿,恢复如常地继续工作。
我不是有多坚强,而是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待在这个鄙夷的地方。
晚饭前 , 我来到餐厅。
厨房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掌厨的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少了一只胳膊 , 但做菜一点也不比别人慢。
他没名字 , 大家都叫他老六。
老六是个哑巴,力气很大,做事很勤快 , 经常会给我多加一个蛋或者一个鸡腿。
今天看到我来,冲我招手,让我进厨房。
老六神情很着急的样子。
我快步从小门进去,刚想问什么事,脚上的水就告诉我了。
原来厨房漏水。
水管爆了,地上全部都是水。
老六示意我再往里边走。
我走进后厨,在老六手指的方向,漏水的水管边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
零号监狱是很早以前修建的,水管都被藏在墙内 , 我看到旁边有放着锤头,地上有破碎的砖块。
应该是水管漏了 , 老六他们砸墙 , 然后发现的这具尸体。
脸看不清了 , 我下意识地觉得 , 他会不会是32号。
其他帮厨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水管呲呲地往外漏着水。
一时之间 , 大家都没有说话。
我回头问帮厨:“你们谁第一个发现的?”
他们都指老六。
老六面露难色地看着我。
我踏着水走近,墙面有重新砌过的痕迹 , 这具尸体应该是我入职前后就被埋在这里边的,加上现在入夏了,尸体腐烂的程度更厉害了一些。
我有些失落 , 他不是32号。
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