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黑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她,他握着她的手,让她重重的抚摸他,他的脸很削瘦,雕刻般的容颜,带着坚毅的感觉,他个子好像又高了,看起来那么的高大。
他说,“言言”
是啊,只有他会叫她言言,曾经,也是在这里,他手臂受伤,她蹲在地上,给他包扎,看着他血流不止,可是,又不能去医院,她哭的眼睛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他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手上还有血迹,他抚摸着她的脸,说,“言言,回家去吧”
她用力的摇头,他说,“跟着我,总是受苦”
她还是摇头,靠在他还有鲜血痕迹的怀里,用力的抱着他,“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死也不要想甩开我”
他无奈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他心疼她。
那么多年,他从刚刚离开,做最辛苦的活,码头上搬货,工厂里搬啤酒,酒店里fu u生,或者,夜店里做打手,有时,会被打的遍体鳞伤,有时,会因为饥饿,只能平躺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有时,会在医院里,享受着伤痛和死亡的威胁,那些,都没什么,但是,他想起她,他担心她,一直那么的担心,她会不会活的不好?会不会不听话,会不会,还在一直那么顽固?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越来越瘦弱的身体,他说,“言言,你没有听我的话,看看,你瘦成了这样”
她摇着头,他手心里有茧子,粗糙的手心,看起来好像做过很多事情一样。
她摊开他的手心,看着那手上的伤痕,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低落在他手心上。
她在他面前,总是个爱哭鬼,他每次受伤,不管大小,她都要哭上一鼻子,从为他包扎开始就哭,哭到包扎好,还是不停,他已经很痛,却还要来哄她。
其实,她只是因为他疼,所以她更痛,她想到他受伤时疼痛的感觉,便觉得好像是疼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他握着她的手,说,“都过去了,言言,真的,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这些伤痕,都是早些时候留下的疤痕,但是后来,他从一个小喽啰慢慢的长大,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必他亲自动手。
只是那些疤痕,还是一直在,仿佛在提醒他,他是怎样成长,经历过怎样的蜕变,才有了今天。
夜晚的城市掩盖着忧伤。
他开着车,来到了某个角落里,下车,点了只烟,靠在那里,默默的吸着。
一会儿,周围便出现了几个人,来到他身侧,安臣恭敬的低下头来,“,下次出去,该带着人的,现在这里毕竟不是咱们地盘,不太安全。”
他淡淡的吐着烟雾,看着远方,没有了方才的深情,那眼中,冰冷的仿佛没有感情的生物。
他点点头,说,“走吧。”
几个人对望着,都在诧异,为了安全,从来不会单独行动,为何这一次这么反常?
莫子言独自回到了住的地方,家中一如平常的清冷,站在柜子边,倒了杯水给自己,她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便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荒凉,看着俊时,便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明白,她已经二十五岁,是一个成年人。
正在这时,diàn huà响了起来,她拿起diàn huà,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diàn huà来,里面的声音让她一愣。
“虽然给了你号码,但是,很遗憾你一直没有打给我。”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她眼睛转了转,马上用惶恐的声音说,“连先生是您吗?”
diàn huà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虽然带着慈爱的感觉,却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晚上她赶到了连杰在市的住处,在那里,她见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