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第一次那么长,躺在宿舍的我感觉浑身冰凉 , 夹层里都透着寒气。
正是月经来的期间 , 不知怎的 , 肚子疼的比以往严重 , 脑门上微微发烫,手脚都像灌了铅,尤其的潮湿 , 怎么躺也都不舒服,翻来覆去坐起身 , 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躺了下来。
一股潮气渗着被褥直通身体,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寒凉。
“你总翻什么 , 睡不睡了 , 真娇气。”
司琪在另一张床铺上借着手机屏幕反射出的光线观察着 , 我只要不舒服的一翻身 , 便觉得窃喜。
我自觉的把动作放轻,对床听都没有听到,顺着司琪的话 , 拿起手电照了下,夜色下,我面色惨白的样子把曲岚吓了一跳道:“北陌,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浑身发潮 , 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 , 你睡吧 , 来例假了,不得劲,也正常。我轻点翻身,晚安。”
“你挺不住了就说 , 别不好意思,虽说是封闭式集训,有病了还不让看大夫了?”
司琪马上翻了个身 , 转过来,道:“你吵不吵 , 没听说谁来事儿了还得去趟医院,那么娇贵呢?人家都说没事了你还不睡觉。”
司琪语气冲,曲岚有些不满,要回话 , 让我拉住了。
黑暗中 , 我的手泛着潮气 , 和新认识的曲岚的手 , 拉在了一起。
“你起来穿衣服 , 我们现在跟主办方说,做个记录。”
“不用,没事。”
司琪在对面的床上“切”的一声:“要我说曲岚你就是多管闲事,有个一两天就好了,再说谁来月经不肚子疼。”
实则在心里窃喜,听说女人在月经期间受了潮气湿凉,以后会很难怀孕,再么就宫寒内阻,总之会落下病根 , 以后很麻烦,受点疼都是次要的 , 影响了生育才是大事。
陈美婷在另一间宿舍也算计着 , 恰好赶上了来月事 , 女生这个时候最怕受凉生病 , 让身子坏下去,真可谓一举两得。
司琪重新翻了个身,心里美滋滋的得意自己的“千秋大业”实现的这么顺利。
另外的人戴着耳机 , 里面都是劲爆的欧美流行音乐,没感觉到呛人的一股硝烟味袭来。
哪成想劲爆的欧洲重金属音乐下 , 冷刀已经在宿舍里扩展开来。
最终还是挺过了那个晚上,虽然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嘴唇苍白 , 全身无力。
上午的集训模式和录像 , 自然没去上。
司琪在集训课上 , 添油加醋 , 有声有色的描绘出了一个怎样躲避搞特殊,多么矫情不尊重集体活动,懒惰无比且我行我素的形象 , 安给了我,曲岚帮着辩解了两句,声音像蚊子一样被埋没在陈美婷的大嗓门下:“搞特殊算事吗?她还偷东西呢!”
最终,一个上午过去后 , 我的形象被毁的分文不值 , 而我也在宿舍越躺越难受 , 从梯子上爬下来,披着薄薄的外套,想冲点热水喝,肚子里一阵痉挛。
怎么会这样?
这么多年月经 , 从来没这么疼过。
有那么一刻,想起受的欺负 , 被冤枉,真的有点想放弃了 , 又想到这么多年,没什么机会,这次难得,舍不得放弃 , 正犹豫着 , 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 , 我忍住泪水。
“爸,你还好吗?上个月寄过去的钱收到了吗?”
“北陌,什么钱?”
我脑袋嗡的一声:“就是给你每月的生活费 , 往你卡里打的钱 , 我每月节省下来给你治病的。”
“我的卡在你阿姨那,我这腿脚和心脏病,已经不怎么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