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的香都是烧给死人的,“我”一会儿功夫就把这烟都吸了个精光 , 明摆着是跟死者李伟胜抢饭吃嘛。说来也怪 , 原本长长短短的香突然烧的越来越快 , 香灰大段大段的掉 , 最长的几根香几秒钟里就烧到了只剩三分之一,在李家人来推我肩膀的时候,香上剩余的烟气猛地塞进我鼻子里 , 我从喉咙到身体滑进颗清凉丸一般浑身通畅舒爽。
再一看,香炉里的香不知不觉中烧得一干二净。
“你谁啊有病吗你?再不说我就动手了啊!”
推我的人怒气汹汹 , 看起来四五十岁,跟照片上的死者长相很接近,是李伟胜父亲无疑了。“我”主动退了一步 , 双手悠哉的背到身后 , 直视李父的眼神丝毫不怕他 , “你是李伟胜的爹,你知道李伟胜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李父的脸一下涨红无比。这秦其云钻在我身体里这半会儿功夫说的话做的事跟变了个人似的。他看着贼精的一个人 , 怎么和周思明一样草包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思明在我们来时候不都说了吗,这李伟胜是死在新婚之夜 , 入洞房入着入着人就死了,传出去了笑话人,秦其云明明知道 , 却还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李家人台阶下。
李父满脸都是想打我的意思 , 可能看在我是个女人才忍着没动手 , 克制着喊了两个人上来要把我轰出去。
“我”抬起一只手,不准人靠过来,再转侧着身指了指棺材面,我身体侧着的弧度正好能看见棺材 , 这不看还好,一眼看过去,我魂都快吓掉了。怎么棺材里还坐了一个人啊!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的棺材里,上半身一丝不挂 , 背挺得笔直 , 脸色肤色都跟抹了石灰一样白,那白扑扑的脸上 , 粗看连眼睛都没有,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一双眼珠子竟然全是眼白 , 在挨着上眼皮处才稍微显出点眼黑,就像被钩子拽着往上提 , 已经快完全翻到眼眶后面去了。
慢慢的 , 在分不清是脸皮还是眼球的地方突然就冒出来暗红红的水,跟珠子似的滚着脸颊往下滑,接着鼻子嘴巴耳朵,竟也都冒出了红水。
“你儿子不是死在新婚之夜,是被毒死的。”
当“我”的嘴里说出这番话,灵堂里发出哗然的议论声,李父和从人群中窜出的李母就要作势来打我,要不是有人拦着,这耳光刮过去 , 指甲差点划到我脸。
我感觉快被秦其云害死了,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 , 他跟没听见一样 , 坚持说李伟胜是被人毒死的。看来这棺材里坐着的“人”就是李伟胜的魂 , 他该不会是因为秦其云吸了他的香 , 让他没饭吃,气的都坐起来了吧。不过这样反倒是看出来他死的有蹊跷,照理说横死的人不该七窍流血啊。
李家人被我的“态度”气的实在没办法 , 质问我凭什么信口胡说,“我”说凭我能通灵 , 李伟胜的死因我能说个一清二楚,但请我就得花钱。
李父气得不轻,“花钱?又是个耍骗钱把戏的,你想收多少钱?”
“我”原本还跟李家人对答如流 , 可问起价钱来突然不开口 , 顿了有一两秒我立马反应过来 , 感情是秦其云让我自己喊价 , 他这会儿还改了性子,一下尊重起我来了。
看事儿的行情我又不懂,只知道阿婆每次收的钱都不一样 , 多少的都有。我就胡诌了个数,喊了个二百。
说完“我”嘴角讥诮的抽动一下,李父鼓着眼珠子提高音量道 , “二百?!你要是把我儿子怎么死的真相说出来,两千两万我都出!”
听到这我就痛心无比 , 真想往自己脸上呼巴掌 , 这李家有钱有势的,连儿媳妇都是买来的,我怎么一喊就喊出二百这么个低价,搞得灵堂的人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