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间,雨水充足 , 正是播种插秧的好时节。
张皓一边叫唤着“村长”一边火急火燎的推开村长后院的大门 , 神色慌张地叫嚷道:“村长 , 村长 , 你在哪里呀?你快出来呀,要出人命了呀,你快出来呀!”
张皓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蚱一样,站在院子里上窜下跳 , 急不可耐。
“他大爷的,死耗子你叫丧呀,吵着你爷爷睡午觉你晓不晓得啊?”
这时左边屋子里传出一道极不耐烦的声音 , 怒火冲天。
张皓立马扭过头,猛然间,他通过半掩的窗户处看到里面一条白花花的身影一闪而逝 , 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与此同时 , 门被拉开 ,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边系着皮带一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张皓能够百分百肯定刚刚那个白花花的身影并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 那绝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白很白的女人!
而且还不可能是村长周建军的老婆张凤莲!
此时张皓没有那个心情去琢磨那屋子里面的女人是谁了,他三步并着两步冲到了村长周建军的面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 气喘如牛地说道:“村长,你快到田边去,你要再不去 , 闹出人命来了 , 那可就更不好收拾了呀。”
周建军浓眉一扬 , 一双眼睛瞪的跟牛眼似的看着张皓,骂道:“哪个不想活的敢在我的张家湾闹事,真不把村长当干部呢?死耗子,你在前面带路 , 咱们去田里看看,看看是谁特么的不想在张家湾里混了。”
“可不就是那许三多么?”张皓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 , “他绝对是我们村子里的垃圾 , 村长,我建议直接把他给扫地出门。”
“什么情况?”周建军脚步微微一滞,诧异地问道。
“昨天我和我妈辛辛苦苦把秧栽到田里去了,结果今天上午许三多这个畜生竟然背着个药水箱子在打他田里的草药 , 上午又刮风 , 草药全部吹到我们家的秧田里去了 , 今天中午我妈去田里看水的时候,发现我们家秧田里的秧苗死了三分之一,这死的全部都是靠许三多打草药的田里的 , 找许三多来评理,这家伙竟然说这不关他的事,要怪就只能怪这老天爷不该刮风,村长,你评评理,你说这许三多说出来的是人话么?这秧苗还多幼小呀,哪里能打药呀,依我看他这就是摆明了针对我们家,村长 , 你可得公道处理呀。”
张皓滔滔不绝地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只气的咬牙切齿 , 怒不可遏。
周建军骂道:“你二大爷的,老子做这个村长以来什么时候处理事情不公道了?”
张皓心中暗骂一句“你公道个屁” , 旋即赔着笑脸道:“我就是知道周村长你对事不对人 , 为人处事都很公道 , 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才想过来找你处理一下。我们一家本不想麻烦村长你的,但是许三多确实是太不讲道理了,现在竟然还想动手打人。”
说话间 , 他们已经来到田坎边上。
时当正午,农历四月间的太阳浇在人的身上 , 依然有些烫意。
张皓家的水田边站了不少的村民,一个个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周建军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 眯着眼睛在张皓家的那块已经死了三分之一秧苗的秧田瞄了一下 , 然后走到一个皮肤黝黑、体形干瘦的男人面前 , 扬了扬眉毛 , 慢条斯理地说道:“许三多,老张家水田的秧苗是被你打草药打死的?”
“我呸!”
那黝黑汉子重重地吐了一口口气,呲牙咧嘴地扫了张皓一家,跳起来骂道:“他放娘的狗屁猫屁加鸡屁 , 老子特么的钱多吗?打草药还撒到你们家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