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里面吵吵嚷嚷的人群,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那天的恶事香果然应验了!
《二十四香谱》我虽然早就烂熟于心 , 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 那天之所以说出恶事香也是因为三根香的燃烧程度过于巧合 , 一时惊讶没兜住底。
河务局领导是想让我们趁机偷偷溜掉 , 但院子里面站满了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放棺材的屋里面又没有后窗 , 我们根本没办法溜之大吉。
河务局领导跟乡亲们的对话是用方言说的,山东话听起来很土 , 大部分人也不会像学习四川话、东北话和粤语那样有兴趣来学习一门土话,所以我给小队暂时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
我们逐渐弄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会像赶大集一样蜂拥而来,他们是冲着那口棺材来的 , 也是冲着我们这支科考队来的。
这口棺材打捞上来已经十多天了 , 打捞棺材的那些人已经死了有几天 , 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 所有见过棺材的人虽然惶惶不安,只不过除了倒霉,他们没有别的麻烦 , 还算是安稳。
可就在今天上午,更大的麻烦发生了,他们中的某些人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跟那几个打捞棺材的人一样的症状!
谁都不愿意死,尤其是像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亡 , 不但冤枉 , 而且憋屈 , 如果能够抓住一线生机,谁也不会放弃。
不知道是谁,忽然说起了我们这支科考队。
我们接触这口棺材已经有一周的时间,而且我们不像之前那些人 , 不是碰一下就完事,也不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走掉。
可这一周多下来 , 我们科考队的每一位成员都活蹦乱跳的 , 既没有生病 , 也没有倒霉。
于是,他们纷纷觉得我们有办法对抗这口棺材。
而且 , 他们也有理由相信这一点,我们可是从北京来的专家!
如果在平时 , 我们这些专家早就被他们贬得一文不值 , 可在这个关头 , 一文不值的专家教授 , 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河务局的领导好说歹说,那些人就是逮着我们这支小队不放 , 非让我们把保命的办法告诉他们。
可我们哪有什么办法?
要说我们没生奇怪的病,确实是这样,但要说我们没倒霉,我们心中都清楚,拓印的纸张莫名其妙的损毁都是小事,眼下才是最大的麻烦。
刚才还在拿恶事香调侃我的郭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嘴里嘟嘟囔囔的直嘀咕:“这也太邪门儿了。”
我跟几个同学忍不住鄙视他,他的嘴巴绝对修炼到家了,乌鸦嘴能到这个地步 , 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我们虽然后悔不跌,早知道这样我们把那些蝇头小字拓印下来之后就该连夜走掉 , 可现在已然晚矣。
我们的社会是人情社会 , 谁跟谁七拐八拐都能沾上点儿亲戚关系 ,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人 , 有几个还是我的表亲,他们眼尖的看见我,马上朝我喊:“小石头 , 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能看着我们出事儿!”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人群静了一下 , 我连忙朝那几位远房亲戚喊:“大成叔,国昌叔,我这点儿本事你们也知道 , 我爷爷都解决不了的东西,你们觉得我能解决吗?”
我爷爷就是当初河务局请的大先生之一 , 跟其他几位一样 , 看到这口棺材马上掉头就走 , 就算是在家里也绝不说关于这口棺材的一句话。
大成叔他们虽然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有更多不认识我的人以为我是在拿话搪塞,他们七嘴八舌的声讨我 ,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最后竟然不知道是谁带头,群情激奋地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