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过了二十几年，小妖越来越觉得身体气力不支。虽然精神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刻 , 但没有力气，怎么抓得到人？

    好在这时他遇到了重伤垂死的老妖 , 凭着自己二十几年的表现 , 他要到了一瓶神液 , 当时给老妖喝下去，然后老妖身体的创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老妖醒来后，小妖给他详细解释了所有事情 , 并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你如果不想死 , 那只能和我一起啊。”

    老妖心神可比当初的小妖镇定多了，虽然明白如此严重的伤势突然痊愈是非自然现象，但他仍旧说等先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 , 小妖为了让他相信 , 硬是一直等到那抓心挠肺的感觉再也忍受不住 , 这才服用了神液。老妖见到了小妖的惨样 , 终于不得不信。所幸他自己需要三个月服用一次神液，比小妖好了很多。

    从那以后，只要半年期限一到 , 两人就设置各种陷阱，杀死的人，已经算不过来了。而小妖服用神液的次数越发频繁 , 从一个月减成二十天 , 再减成十天 , 神液越喝越多，他的身子就越来越矮，面貌也越来越丑，最后一个一米七的官家子弟 , 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看了看老妖，发现他垂头不语 , 想来小妖说的全是实话 , 只是不知道小妖这幅样子究竟是何原因。

    小妖又说：“现在后悔也没用啦 , 神液早已经止不住啦 , 停下就得死啊 , 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他又说过了这么多年 , 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名字，忘记了家里有什么人，甚至连家的地址都记不清楚了。在这样一个地方，像是被人圈养了似的，生活有不有质量都没所谓 , 反正只要有吃的，不是外力作用就能一直活着。

    我又问他关于孙苗的事，他说：“是昨天晚上哇，那两个女娃以为屋里没人哇，就在沿上休息啊。这几天又到了祭拜大仙的日子啊，我们就放了点迷香，她们就晕过去啦。”

    老妖小妖连夜把孙苗二人送到了现任族长那里，然后就回来，我问她俩有无受伤 , 小妖说没有。至于小妖为什么想要杀我，他也给出了解释。

    “祭拜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啊 , 反正这是族长说的哇 , 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啊。”

    听了整件事 , 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阴神 , 祭拜，神液，还有地道 , 棺材。所有事情似乎已经有了头绪。

    又想起之前老妖烧香之时的古怪姿态，我再问一声。小妖只说：“族长教的啊 , 反正没有错啊。”

    老妖这时就俯身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露出这种模样 , 确实少有。只听老妖说：“我活够了！活够了！这样活着，连死都不如！”

    小妖见此 , 转身拍拍他的背 , 劝他：“活着好啊 , 人生只有一条命哇，这命里的一分一秒都需要珍惜啊，你这个念头就不对啦。”

    老妖打开他的手 , 怒视道：“那其他人的命又算什么？你知道我害了多少人吗？七十八个！我不想再杀人！”然后老妖转头看向我，继续说，“你杀了我吧！”

    哼！要死多容易，需要等我来？

    小妖急忙拉住他，还说：“说不得说不得啊 , 我们是为了活命哇 , 怎么做也没有错啊。你可不要有其他想法啊 , 命啊命啊，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啦。”

    老妖惨笑一声：“我本来就什么都没了。”

    这些话让我摇头。老妖或许是真有悔悟，可其实呢，他和小妖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无论是故事还是忏悔 , 我都不想再听了，复而向小妖问起关于桂楼村的人数 , 祠堂的方位 , 以及孙苗二人可能关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