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停！”

    我和小染如蒙特赦 , 连滚带爬地推开彼此 , 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我和小染一直在干呕 , 却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意志坚持着 , 不让自己吐出来。

    在水朦胧，如果说米姐是天的话，那夜少就是九重天 , 我们只能仰视，只能服从 , 只能小心翼翼地像宠物一样任由他摆弄。

    “滚吧！”夜少把手机放下，突然就烦躁地低吼了一声。

    小染和我离开那个地狱一般让人恶心的包间，跌跌撞撞地朝卫生间跑过去。

    我进入隔间 , 抱着马桶狂吐不止 , 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以前一直觉得卫生间里满是骚臭之气 , 可是现在 , 我竟然觉得这里的空气好清新，忍不住贪婪地吸了几大口。

    我瘫坐在地上，轻轻叩了几下隔间的木板。

    “你还好吗？”我问。

    我保证 , 我的问候绝对发自真心。因为刚才，我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都是夜少玩弄的对象。不管她会不会继续坚持和我作对 , 至少现在 , 我是真的很关心她。

    她没有理我 , 她那个隔间的门“当——”的一声巨响，脚步声由近及远。

    不用说，她还在生气，甚至是愤怒！

    夜少是什么样的人物，她自然是不敢恨他的 , 所有的情绪都只能放在我的身上！我曾经抱着一丝侥幸 , 觉得经历了这件事，也许我们就可以冰释前嫌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颓然苦笑，然后扶着马桶艰难地站起来。

    我出去的时候 , 小染没有走，她靠在墙壁上 , 大口的抽着烟。火光明灭间，她的脸变得有点儿诡异。

    “这次夜少给的钱 , 我要分三分之二！”小染吐了一个很大的眼圈之后 , 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为什么？”我几乎下意识地反问。

    如果她不在夜少那里打小报告揭发我 , 说不定就没有今天这事。明明因为她而起，她反倒还要多拿，我见过太多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

    “沾上你注定是要倒大霉的，我没有要求全拿就不错了！”小染的眼底渐渐凶狠起来。

    我知道小染先前拉拢过去那么多人，一半是靠钱一半是靠耍狠。太多时候她不像一个女人，除了在夜少面前我几乎没见过她露出过女人柔软的一面。我一直觉得，女人可以是女汉子，但不能连起码的羞耻心都没有。

    “这事 , 你去找陈思思吧。”我有点儿累，不想和她吵 , 干脆把这事推给别人。

    “哼 , 你以为我傻吗？陈思思铁定不会同意的！你特么的想多拿就直说 , 别拐弯抹角的！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 , 我多要的三分之一，是精神损失费，你给也得给 , 不给也得给！”她把烟头往我这个方向甩过来，咬牙切齿地说。

    我一闪身 , 烟头掉在地上，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眼。

    精神损失费？她居然跟我要精神损失费！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觉得我们在夜少的指控下完成的一出戏 , 变得越来越不真实。我甚至开始怀疑 , 它根本不曾发生过。

    太累了 , 感觉浑身都脱了一层皮。

    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 进电梯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陈思思。

    “这次陪夜少，能给多少钱？”我不想绕弯子，干脆直接问。

    “刚才米姐跟我说 , 这次就不给你钱了，她……”陈思思说着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白陪吗？”一股无名业火“腾”地从我心底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