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觉的，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一脚踹开小曼房间的门 , 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 感觉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 , 上不来下不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那些客人玩那样的游戏？”我指着她的鼻子 , 沙哑着嗓子问。

    “你能不能先把门关上？”小曼勉强坐起来，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愣了一下，转手带上了门。

    小曼说她母亲的毒瘾很厉害 , 进进出出戒毒所已经好几次了，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她现在也认命了 , 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挣钱。她说，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管谁管呢？

    她哭了，孩子一样 , 我陪着她默默流泪 , 感觉到无边的凄凉。

    在水朦胧的哪一个坐台小姐没有一段辛酸的过去呢？不过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 , 都是为了钱。很多时候 , 只有钱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可是，这个钱想要挣到手里实在是太难了。

    小曼现在很虚弱，连去个卫生间都很困难 , 所以我干脆住到她这个房间，专门照顾她。偶尔在走廊里会看到其他的女孩，她们看我的眼光满是嘲讽 , 有时候也会劝我回自己的房间去住。

    看来她们都很听陈思思的话 , 很忌讳在这里交朋友。

    没过几天 , 陈思思发现我搬去了小曼的房间，把我叫过去谈话。

    “你不要在十二层住了，搬到米姐旁边那个房间去住！”陈思思说。

    “为什么？我在十二楼住得好好的！”我说。

    “米姐对你有新的安排，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陈思思有点儿不耐烦。

    正好小曼也好得差不多了 , 所以我跟她道了别 , 就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去了米姐旁边那个房间。虽然两个房间相邻，但是内部装修却有着天壤之别。不过我也并不在意这些，其实离开了十二楼，离开了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的确清静了不少。

    我总觉得我和她们不是一类人 ,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儿可笑。

    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米姐了，不知道她在忙什么。陈思思所说的米姐自有安排 ,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安排。

    后来，陈思思给我找了一个舞蹈老师教我跳舞 , 当然学习的地点不是在水朦胧 , 而是在一个很私密的私人会所。那个舞蹈老师据说是师范大学的在校生 , 长得非常漂亮。

    我几乎每天都和她吃住在一起，在教我跳舞的时间之外，她对我还是很友好的。只不过，我们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我很不舒服。我想，她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所以觉得我脏。

    我没有童子功加持，所以一些基本的动作练起来都很费劲 , 她很严厉，对我从不手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这个 , 有时候练劈叉疼到大哭的时候 , 我总是忍不住给陈思思打电话 , 她只是静静地抱怨 , 看我没动静了就直接挂掉电话。

    三个月的舞蹈训练，连我都觉得自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以前我有点儿含胸驼背，看人的目光也多是怯生生的。可是在这个舞蹈老师的调教下 , 我变得自信，因为耳濡目染 , 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一些变化。

    让我撑下来的最大的动力，是表姐告诉我，我爷爷的身体比原来好了许多。她还发了几张照片给我 , 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哭得一塌糊涂。我千叮咛万嘱咐 , 不让她告诉我爷爷 , 我现在哪儿。

    我早已不是原来那个顾小红 , 我现在的名字是，幂幂。所有的人都这么叫我，越来越多的人早已忘却了我原本的名字 , 甚至连我自己也觉得，顾小红早已离我越来越远了。

    回到水朦胧以后，米姐把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