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赫在一天新旧交替的时间点 , 被警察给带走了。
没有人知道 , 等待小赫的将会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 小赫的人生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这是我第一次见小赫 , 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小赫。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天晚上,小赫被带走了以后 , 就在也没有人说过半个字。
小队长打开那支烟,死命的抽着 , 好像要把那烟留在肺里一样。
但袅袅的烟气终究还是顺着他的鼻孔冒出来,就像小赫终究是一去而不复返。
第二天一早,起亚男就如约过来接我们。
他先带我们去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早餐 , 然后便带着我们继续上路了。
我在心里隐隐的期待着培训 , 我在想我们会被拉到什么地方。
一个很大的培训基地?还是一所学校?
起亚千里马 , 一个很霸气的名字 , 也是一个讨中国人喜爱的名字,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车。
千里马顺着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不断的往前奔驰着。我不知道它到底要驶向何处 , 我只知道我离北京城越来越远。
不为别的,就因为一路上的道路越来越通畅,越来越不堵车。
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 , 然后车子穿过了一段长长的两边都是居民楼的集市。
车子又开始七拐八拐 , 最终停在了一片棚户区的前面。
起亚男下了车 , 带着我和另一个人就往里走。
我有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就连我们县都很难找到这么破的地方。
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是首都,伟大首都。
而距离这里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 就是宽阔的大街和高楼。
起亚男看见了我的表情 , 说:“你不要看这个地方破,值钱的很。这里马上就要拆迁,只要一拆迁,人人都是千万以上的大富翁。”
我知道首都的房子和地都很值钱,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 这里未来就算建的再好,又跟今天的我有什么关系呢?
答案是 , 没个鸡毛关系。
但我还是跟着起亚男走了。
我们穿过杂乱的棚户区 , 来到了一个很破的房子面前。
起亚男说 , 这个房子的主人叫老白 , 很穷 , 但也只是今天很穷。
因为这一片棚户区都是他捡破烂的时候盖的 , 只要拆迁,至少赔给他3000万。
起亚男敲开了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头发半白的寸头,一副很市侩的嘴脸。
老白跟起亚男问着好,一口标准的京片子。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然后起亚男就问老白,上次住过的那个房子还在不在,他想再租下来。
老白说,上次那个房子不在了 , 不过有一个比那个稍微小一点的房子,行不行。
起亚男想了想说 , “行 , 先看看房吧。”
老白就欢天喜地跑了进去 , 然后拿了一串钥匙出来 , 让我们跟他走。
我心里顿时就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起亚男不会是想让我们住这个棚户区吧?
我们走了没几步,老白就在一个比他那个房子更破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
老白颤颤巍巍的打开锁,然后推门走进去。
我当时就被震惊了 , 因为这真的不能用房子来形容他。
那他妈的就是一个窝棚!
一个矮到要顶头的窝棚!
一个四面漏风的窝棚!
起亚男也皱了皱眉头,说:“老白 , 你这房子不行啊,怕是要漏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