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又是谁？不过我没开口问，一看余婆的眼神飘离 , 准是又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 , 她很快就会倾诉出来的。

    “他叫小虎子 , 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得病去世了 , 我看他孤苦无依就把他带回了家，从此我们婆孙相依为命。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让我这个从没享受过亲情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但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 小虎子不见了，他外出割草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时我整天哭 , 看着他的小床哭，摸着他的枕头哭，生生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 后来再有悲呛之情时眼睛里流出的就是血泪了。”

    我叹了一口气 , 看来余婆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 老天爷几乎把她这一生的亲情全都斩断杀绝了。

    “你有去找过他吗？他可能是被拐卖了吧？”

    “没有 , 我当年在妈妈面前发过毒誓，不摧毁这里的一切绝不踏出村子一步。再说那时候凌啸天的力量还很虚弱，我必须时时关照着他 , 一刻不能懈怠。

    就这样我眼睁睁看着小虎子走出了我的生命，除了留给我那么多曾经美好但如今是伤痛的记忆外，这个人如同泡沫似乎从没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但最近这些年 , 每到他走丢那个日子 , 我就会梦见他 , 朝我招手向我微笑，然后飞奔着向我扑来。只是刚触到他的手，梦就会碎的无影无踪。

    这稀奇的梦做得久了，我也悟出了一点规律 , 梦中他的动作不变 , 笑容不变，但地点在变，这是不是说明他在提示我他曾经走过的足迹呢？

    于是我把所有梦中的地方画了下来，决定等完成妈妈的心愿后 , 就逼出魂魄涉千山跋万水寻找这些地儿，我的小虎子即使死了，掘地三尺我也能把他挖出来的。”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了，不用说小虎子肯定已经遭了不测了，再不济就是被牵制了自由，所以才会一次次走进余婆梦中刻画这一切。

    “如果不离开这里就能进行的话，你何必要等到这一切结束呢，早付诸行动早让小虎子脱离苦海啊。”

    我有点不明白了 , 余婆为什么这么优柔寡断，为什么要等，殊不知很多事很多人是等不起的。

    “唉，你有所不知啊，逼魂魄寻人要费尽毕生的精气神，我不敢这样豪赌，除非了了妈妈的心愿后，那这把老骨头就随便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了。”

    我沉默了，心知余婆说得不假 , 在大目标未完成之前，任何看似微不足道的折腾都很可能会令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 , 毁于一旦。

    “我，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 , 什么都不用做 , 好好地吃饭 , 睡觉，你没有感到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吗？很快好戏就要开演了，我希望你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 , 在所有人认为胜负已定时，来个惊天逆转。”

    我呵呵笑了几声，特么当我是战胜金刚吗？我哪有扭转乾坤的本事啊？

    “对了 , 凌啸天要是找你时，你千万别让他知道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事，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我点点头 , 不知为何老感觉余婆好像有点怕这个弟弟呢。

    ……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 余婆之前跟我说的话 , 此时正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在脑海里蹦跶呢。

    只是她老人家倒睡得特么安稳 , 鼾声如小雷，不过也给了我极大的安心。

    她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感觉不是很紧 , 但只要稍微一动，她就会攥得更紧，似乎极度没有安全感。

    睡姿还是标准的背靠背 , 虽然我抗议了好几次 , 但余婆丝毫不让步 ,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