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的厕所中，看她抱着马桶吐的稀里哗啦的。

    我赶紧去医务室给她拿了药 , 她端过水杯喝过躺在床上，我为她盖好被子后，小美拉住我的手，“范衣……”

    她苍白着一张脸 , 虚弱的叫我。

    “我跟你一样 , 从十岁开始就失去了父亲 , 妈妈为了还债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小美靓丽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层灰暗，她皱起眉头，“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通，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为什么她会狠心的卖了我？就因为她怕死吗？”听小美几分怨恨几分质疑的语气 , 也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不得不承认 , 我们都是命苦的孩子。

    “小美……”我紧紧攥住她的手，“活下去太难了，我们就不要在回忆痛苦的过去，现在不是有我陪你吗？”

    “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对吧？不管发生什么事 , 也不会背叛我，不会抛下我？”小美凝视着我的眼睛 , 认真的问我。

    我摸着小美的额头 , 答应她 , “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第二天下午五点，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喊起来让进场。

    天上人间营业时间是晚上七点 , 我睡得迷迷糊糊看莺莺穿着一身破洞蕾丝 , 趾高气昂的。

    “范衣，花姐找。”

    我连妆都没画就进了场。

    休息室后台，众多小姐和妈咪站成两排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看着我。

    “这钱从哪来的？”

    一沓绿色美钞就摔在桌子上，妈咪脸都青了，“别狡辩，在你宿舍柜子里发现的。”

    “范衣，你进场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私藏客人小费的严重性。而且两万美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妈咪双手抱胸的看着我。

    “钱从哪来的？”

    我也陪过上百台了 , 从来没遇见过如此大方的客人，给小姐一甩小费就是两万美钞。

    但我知道 , 这是旋司华给我的‘封口费’ , 如果妈咪非要我说出个由来 , 我也不好解释。

    就算给我一百个胆 , 我也不敢出卖旋司华啊。

    “谁见过两万美金的小费？”妈咪环视一圈在场的小姐，她们目光一定后纷纷摇头，“妈呀 , 两千都要说半天，别说两万了 , 还是美金。”

    “来场消费的客人一般都是VIP刷卡，要么是支票。”

    “现金装身上，也不怕抢？”

    一个小姐看着另一个小姐分析道：“上海现在能用美钞，都是走黑的 , 正经生意人又不漏税 , 换美钞完全没必要啊。”

    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完后 , 对美金的由来更感兴趣了。

    休息室安静了几秒 , 妈咪点燃一根香烟后问我，“范衣，你是不是倒卖情报了？”

    妈咪所说的情报倒卖是天上人间能来消费的爷们基本各个都有钱有势，不是开公司就是走黑 , 豪门富二代什么有实力的阶层。

    他们谈话中偶尔会出现有价值的信息，比如股票，比如生意合作。

    作陪的小姐不单单是陪一个客人 , 有的熟络 , 了解一些事情 , 将秘密说给另一个客人听。

    前不久就因为小姐从中作梗，闹的房地产界动荡不安，落败了好几家公司后，被查出来是小姐的走漏风声。

    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 但小美入场时间早 , 也见多识广。

    我倒是听她跟我说过，这和‘结党乱政’没什么区别。

    所以，场子老总要杜绝此类事情 , 将夜场变的安全，真正成为他们富人‘休闲娱乐’的场所 , 就开始从小姐这块抓 , 还查办了不少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