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是从这屋里发出来的!”风子玄站在我奶奶卧室的门口,指着黑咕隆咚的里屋说。
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我奶奶房间里确实有异味,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里面又喜欢装一碗饭给爷爷,还在屋里焚香烧纸,没怪味才怪!
风子玄站在门口往里张望,奶奶房间本来不是很乱,但是她去世之后,她生前许多衣物要烧给她,所以翻得有些乱。
风子玄皱了皱眉头,样子好像有些嫌弃。
哼!比起他爷爷那间装满死人皮的房间,奶奶房间已经干净几个档次了!
“这味道有好几十年了吧?”风子玄阴阳怪气的。
“我奶奶住这里当然是几十年了。”
“我进去看看。”
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拦,风子玄就已经推门而进。
进入奶奶房间,她没有半点犹豫,直奔向奶奶床头对面的一个大瓦罐。
这个大瓦罐足有一米深,肚子很大,两个人合抱才能抱起。听奶奶说,以前是用来藏粮食的,后来有了粮仓,就不用再把粮食装在这里面了。那个瓦罐就一直闲置着,奶奶有时候在里面放一些豆子之类的东西,以防被老鼠咬。
“气味就是从这瓦罐里发出来的,这里面装了什么?打开看看!”风子玄问我。
“杂粮呗!可能坏掉了。”我说,“你肚子饿不饿?你头晕不晕?你还发烧不?你快洗脸梳头吃早饭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风子玄才不管我的含沙射影,自己搬来一个小木凳子,让易帆帮她掌灯,她要趴在瓦罐上看看。
瓦罐上堆放着一些杂物,灰尘满布,看样子瓦罐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
我对她抄家一样的做法非常不满,俗话说“城里的公房,乡里的歇房”,是不能随便进的,意思就是办公室和卧室一样,不能随便乱闯。
奶奶刚死,爷爷还住在这间屋里,风子玄在这里乱翻,我很不高兴。
可能是进来的人太多,也可能是那碗饭已经凉了,爷爷不在屋里,可屋里的那股冷气还在。
随着风子玄的倒腾,灰尘飞扬,屋里乌烟瘴气的。
“你别翻了!”我大声说。
“浩子,那就打开让她看看吧。”易扬说,“要是她弄错了,一会让她给你道歉,再给你原封不动的弄回去。”
易扬居然纵容风子玄胡闹,这个假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易扬在我和她之前,偏向她说话。
看就看,我等你来道歉,我气呼呼的往外走。
“这下面是什么?”风子玄的声音好像变了,我忍不住停下脚步。
易帆赶紧把煤油灯凑近了些,易扬也走过去了。
风子玄被呛得一阵咳嗽,易帆不停在提醒她小心。
看起来好像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地上摆满了风子玄从瓦罐里掏出来的东西,小豆花生米菜籽南瓜米,都已经被虫蛀了。还有几个葫芦水瓢,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黑乎乎的。
“下面还有一个瓦罐。”风子玄说,“我受不了,气味越来越重了。”
“我来。”
易帆让风子玄扶着他的手跳下凳子,他俯下身,小心翼翼从大瓦罐中,抱出来一个小瓦罐。
“别动!”易扬一声大吼,易帆就像被使了定身法,瓦罐举在半空,一动不动。
“哥啊,你这样容易让我闪着腰!”易帆叫苦。
易扬快步走过去,丛易帆的手里轻轻地把瓦罐抱过来。
“这东西千万不要碰坏了。”易扬每走一步,如履薄冰,风子玄和易帆好奇的跟在他身后,又不敢走得太近。
他把瓦罐抱着,轻手轻脚地放到桌子上。
这也是一个大肚皮的瓦罐,在我们农村是用来放腌菜的,上面有一个宽宽的坛子,所以我们也把这种瓦罐叫做泡菜坛子。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