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长长的巨大沟壑,从沟壑中冒出来许多郁郁葱葱的树木。
这个巨大的沟壑就横在我们走到的芦苇丛子尽头 , 而向左右两边望去 , 一望无尽的沟壑 , 一望无尽的芦苇丛子 , 对面是一堵断墙。
“这就是坟树园子?”
“原来坟树园子不是地面上啊,是在沟壑里啊!我的个乖乖,这沟多深?”
“到底是不是坟树园子,问你呢?”
“我也头一回来啊,我总不能胡说吧 , 下去看看树的年轮不就知道了,有坟头年轮就对了!”
在老黄河滩子上长这么大,我还头一次知道有个大沟壑 , 我总觉着这沟壑不应该横看两边没有尽头,因为沟壑是横着的,黄河是竖着的 , 我们一直沿着黄河滩子走 , 最起码左边不远处就是黄河堤坝 , 这个沟壑往左边看,不应该找到跟黄河堤坝的交叉吗?
鼎瓜正在找下脚的地方 , 我先拦住了他,“先别急,这个鬼雨芦苇丛子就出现得很唐突 , 这个沟壑,老实讲,我从来没听说 , 还有 , 这个沟壑左边看,为啥瞅不见黄河堤坝?”
“我跟你说 , 金子,你现在不要用自己脑子里的方位来定位,咱们从芦苇丛里迷路之后,方位早就乱了,没准这会儿的黄河堤坝应该在咱们后头呢!”
“不对 , 不对,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坟树园子不对的地方多着呢 , 咱先确定一事,这到底是不是坟树园子 , 要不是,咱们还管个球蛋,直接越过去得了 , 要是,那我倒也纳闷了,怎么没人跟我说这坟树园子长在沟壑里边呢?”
“没准,人家说园子里的什么很奇特,就是这个意思?”
“奇特的是树,不是位置!”
“可是,咱们就这么下去?这么下去万一是坟树园子呢?一进入坟树园子就出不来了,你可想好了!”
“可是,不下去,咱们怎么确定是不是坟树园子呢?”
这个巨大的沟壑,我们站在沿子上只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篷子 , 本来想能砍下来一截上端的树杈,看看年轮什么的,可是这些树篷子都是叶子,肥肥的叶子,看着就像是被水长期浸泡了,总觉得这些叶子稍微一拧巴,就能挤出水来。
“这肯定不是坟树园子!”
“为啥?”
“你不是说坟树园子的怪叶子都能勒死人吗,就这大肥叶子能勒死个鸟?”
“这下边的树种多,不好说呢,你看 , 你看,那边不是还有个树上有果子嘛,树种多!”
本来鼎瓜只是随便一指 , 我也是随便一看 , 可是这么一看 , 我不淡定了。
因为不远处那棵结了果子的树 , 我咋看着果子那么不得劲。
“那些果子,你看着,看看,像啥?”
“管它像啥 , 你饿了也不能吃啊,这里头的东西没一个好玩意,千万吃不得!”
“我让你看形状!”
那些果子我看着 , 怎么像是一张张人脸。
“靠,金子,那不是果子,那是挂的人头呢!”
鼎瓜嘶喊了起来 , 差点失足从芦苇边滑到沟壑中 , 得亏我及时拉住 , 鼎瓜顿时脸色白煞白煞的。
“人头?”
我看着像是一些人脸模样的果子 , 结果鼎瓜这么一说,我立马意识到,那没准真不是什么果子 , 像是人头。
树上结的怎么会是人头?
那些人头根本不是挂在树杈上,而是真的长在上头,我能清楚地看到跟所有果子从树上长出来一样的自然衔接。
一阵风吹过 , 那些人头果子 , 被吹得不断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