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鼎瓜走了又一个大半天,下了高丽山 , 但是这次 , 我们没有从高丽山靠近墨巫小镇那个山脚下去 , 而是又走出去一块 , 直接在山上就越过了镇子。
我们下了高丽山,直接沿着光秃秃的老黄河滩子走。
夏日的芦苇丛子茂密得很,被风一撩 , 阵阵起舞,我跟鼎瓜已经走了大半日了 , 干脆坐下来歇息一会。
大口大口地灌水,吃了点地瓜干,芦苇丛子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窸窣声音。
鼎瓜说 , 一般是河滩子乌 , 一种乌色的鸟 , 脑袋大 , 尾巴窄,身子短,顶着一头毛茸茸的鸟冠子 , 在芦苇丛子里走就这动静,这河滩子乌要是捉住,用泥巴团裹住烤 , 什么都不用加 , 好吃得很。
鼎瓜淘 , 这种东西没少弄。
不过眼下我们是没功夫抓这种玩意,赶时间。
一想到赶时间,鼎瓜立马歇不住了,一个劲地催 , 说万一那个偷尸体的在坟树园子办完事 , 很快离开了咋办,我们要赶紧点。
于是我们继续赶路。
话说这一路都是被风摇曳的芦苇 , 然后就是一望无尽的砂砾摊子,耳边黄河水翻滚,荒凉得很。
这样走了两个多钟头吧 , 眼前的芦苇慢慢高了起来,但也还不是明显的特高,鼎瓜鼓励我说,“应该快了,这地下的土肥沃程度也有个过渡,这芦苇丛子慢慢高了,就是开始接近死尸土了!”
“我呸 , 啥死尸土,能说点好听的不!”
“昨个都拖死尸烂肉了,说句话还吓成个球!我跟你说,这坟树园子当真埋了太多死人,那地下的土几乎都是被腐烂的死尸给浸染透了,那土为啥是黑的,死人血多了呗,红的,暗红的,最后就成黑的了!”
“这都下午了,咱们赶到那边估计也要今晚了,你准备夜里闯坟树园子?”
“这样 , 咱们看情况,要是天黑前能找到坟树园子 , 咱们今晚就在院子外头过夜 , 等明个 , 天一亮再进去 , 第一趟进去别赶在夜里,不牢实,要是咱们太阳下山前根本就找不到,那就甭提前操心些没用的了!”
“恩,那就照你说的来吧!”
我跟鼎瓜沿着越来越高的芦苇继续走 , 这会太阳已经西下了。
的亏我们带了火机,还有两个手电筒 , 即使夜里也不怕。
本来我们以为沿着越来越高的芦苇继续走,会慢慢被芦苇淹没,可是就在芦苇已经一人多高的时候 , 前边迎来一块突兀之地。
竟然没有任何芦苇 , 只有突兀的黄河滩子 , 黄河浪一卷一卷地击打着堤坝 , 随时卷走滩子上的一层薄砂砾。
“怎么回事?这段儿怎么没草了?”
“应该算正常吧,咱们再走走看!”
鼎瓜看样子也拿不定主意,不过,这会儿我们往回走就更不对了 , 只能往前,因为走两边更不对,一边是黄河滩子 , 一边是绵延的高丽山。
我跟鼎瓜只好继续又走。
走了半个多钟头吧 , 前边终于又出现了芦苇。
老远看着新的芦苇丛子 , 我俩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截,应该方向没走错,不过新出现的芦苇矮了很多,在夕阳的照映下微微散着霞色 , 老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美丽的虹毛。
看太久了披着霞光的芦苇 , 眼睛会花,我只好低头往前走。
走着走着 , 我站住了。
我发现了一行脚印。
我不知道这行脚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是之前的路就有,只是我们都没在意?还是刚刚才出现?
这行脚印太让人不可忽视,竟然是今天早上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