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进去吧！”我端详一会 , 也只能这样了 , 但是我要找块抹布包着手 , 不然那臭肉太恶心了。

    我跟鼎瓜找了几块抹布，把手都缠起来，我就踩着一凳子猫腰钻进这个矮式夹层。

    这么一进来，让我吃惊的是 , 竟然闻不到那种臭味了 , 反倒有一种异香。

    “鼎瓜，这里头怎么不臭反倒香得很呢？”

    “你不懂物极必反的原理吗？这臭味太重了，可不就香起来了 , 臭豆腐为啥吃着香，就是太臭了呗！”

    “你别扯些没用的歪理，这里边就是香的，不信你上来闻闻！”

    “你这人真心我没看错，馊主意一摞一摞的，你就想让我进去抬脑袋呗！”

    我真是被鼎瓜搞败了 , 这货自己脑子大，心眼子多，总是把别人都想的跟自己个一样，我懒得搭理他，闷头仔细辨别这种香。

    这香气，我应该从来没有闻到过 , 味道太怪异了，找不到任何一种我认知中可以搜集的味道来类比形容，我只能词穷得用两个字“异香”来解释。

    我用手撑着身子，在这个死人身上来回闻，我发现这个死人满身都是臭的，可是这种臭的外围却高度弥漫着那种异香，我嗅了个遍，最后意外地发现，这种香味竟然源自于这个死人脑袋下枕的那个圆木枕头。

    我索性从这个死人脑袋下抽出这个圆木枕头。

    竟然抽不动。

    我正专心研究是这死人脑袋太沉还是这枕头太沉 , 突然背后一只手搭到了我肩头，吓得我差点肠子都开花 , 本能回头 , 一看 , 是鼎瓜。

    “你他妈的要活活吓死我啊！”

    “好像是里头很香呢！你发现了啥？”鼎瓜见我不搭理他 , 竟然自己猫着身子爬了进来，刚才搭手的是他，我没以为这货能进来 , 肩头一传来触碰感第一反应是这死人的手。

    “是这个枕头有香味，只是搬不动！”

    “不对，金子 , 香的还不是这枕头，这死人脑袋也是香的！”

    鼎瓜这会也不嫌弃脏臭了，竟然鼻子都贴到这个死人脸上，一个劲地嗅。

    我不相信 , 也趴着闻 , 这么一闻 , 整个人彻底傻眼了。

    这个死人脑袋就跟一个骨香囊似的！

    “艾玛 , 金子，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鼎瓜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啥？”

    “你肯定也能记得这事 , 你想想，咱们小时候，有没有听说个故事 , 叫什么香尸 , 香尸 , 香尸什么来着，那时候太小了，大家伙都围着老人，听那个盲孤老头子传下来的老黄河故事。”

    鼎瓜这么一说 , 让我也忍不住极力回忆 , 我们镇子平时很封闭，不太喜欢跟外界往来 , 在闭塞的镇子里听故事是每一个孩子最大的乐趣，而这些故事的最初，其实都是盲孤老头子口中的那些。

    当然 , 几代相传，版本都跑了很偏，小时候听过老黄河的故事太多了，多得跟秋夜中抬头一把可抓的繁星一样，跟夏日里的蝇头飞舞一般，跟每一年黄河摊子上重新升起来的芦苇毛一样 , 而那么多的故事，让我想到一个什么香尸，实在有些难。

    但是鼎瓜这个提醒，我立马明白了，是我们眼前这个尸体脑袋有香味，让他想到了雷同的传说，香尸，香尸，我好像就没听说这个故事 , 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想到了什么？我没半点记忆啊！”

    “那个故事我真心记不住了，好像就是有个什么宝贝 , 也是老黄河里的 , 说是可以把尸体熏香 , 我现在怀疑这个尸体搁到这里 , 就是要被这个枕头熏香的，只是半道被咱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