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这个女人长长的绣袍之下的绣花鞋。

    我看见了三只绣花鞋。

    有两只都是金边绣莲，还有一只是玫红藏凤图案的 , 显然这不是一个女人的三只脚 , 三只鞋子，而是两个女人。

    那么就是两个女人面对面 , 一个背对我们，一个背对老钟钟门？

    我跟鼎瓜相视一番，终于提领着胆子往前靠了靠。

    这么走近再看，靠 , 果然是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面对面，就像一个葫芦切成的一对瓢，紧紧地面对面扣在一起，所以从外围看，我们只能看见这两个女人的背影 , 还有侧面，总之就是看不见脸。

    这两个女人都是长发，头发长长地垂了下来，所以即使是通过侧面我们也看不到任何一个的五官，然后这两个女人还是穿着一身衣服，要说穿着一身衣服，必须要说清楚，这身绣袍应该是特意缝制可以同时穿上两个女人的，说句最贴切的 , 眼下我看这两个女人就像是一对面对面连体的人，不得不共穿一身绣袍。

    “咋整？我可是拿的镰刀呢？劈开瞅瞅？”

    “别 , 这两个女人究竟是死人活人？”鼎瓜说着蹲下身子 , 把手慢慢靠近我看见的那三只脚中的一只。

    “你，你想干嘛？”

    “掀开看看绣袍里是啥？为啥两个女人只有三只脚！”

    “你有病啊 , 那只被绣袍挡住了呗 , 咱们是来看老钟的，你看这俩娘们干啥！”

    “你一根筋啊，这俩娘们怎么会平白无故在这里！你也不想想，要是死人 , 谁搬这么一对死人在这儿！这屋子除了老掌柜的就没钥匙能进来，谁把这一对死人弄进来的？要是活人 , 哎呀妈天，可不能是活人，打死我也不信！”

    鼎瓜显然也被自己的一番推理给吓坏了，这一对女人无论是死是活 , 都不是啥正常货。

    过了几分钟 , 鼎瓜终于起身 , 终究没敢掀开这个绣袍。

    “对了 , 这钟，你知道那个画师画了钟画吧，那个钟画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 就是半夜我们只要带在身上走路，钟的指针就动，你说这老钟本物会不会也是这样？”

    “恩，当时你那么说的时候我就怀疑呢，要不咱俩搬搬这老钟试试？”

    “咋搬？四个壮汉才能抬动的玩意 , 就咱俩？你说，这个老钟的原理会不会是老辈子那会的机械表呢？”

    “机械表？”

    “对啊 , 机械表只要带在手腕上 , 人的脉搏不停，表不就一直走嘛，长时间放着就停了！”

    “恩，有道理，唉呀妈呀，你别吓唬我！眼么前这俩女人该不会是心脏还是脉搏连着这老钟的啥吧！”

    鼎瓜的话冷不丁的我没听懂 , 不过随即一想 , 突然意识到，不是不可能。

    按理说这俩女人无论是人是鬼 , 都不会平白无故到这个石屋，那么就一定是跟这个老钟有关系的了，可是人跟钟扯上关系 , 会是啥？我脑子里打着转。

    “豁出去了，别拦我，我试试！”鼎瓜突然挽起袖子，吐了一口唾液在自己掌心上，随即往脸上抹了一把，猛地就抓住这对女人的绣袍扯了一把。

    我刚要闭上眼睛准备避讳见到啥不该看的 , 结果就被眼前的所见惊住了。

    这个绣袍太娇气，鼎瓜一把直接就扯得被撕开，但是这绣袍里边啥都没有，空的！

    “空的？”

    “空的！”

    我跟鼎瓜怎么都没想到，这绣袍之内是空的。

    这么一掀开，我们竟然才发现，这不是两个女人穿着绣袍，只是两个面对面的女人头连着绣袍颈部。

    只是一条空空的绣袍撑起一对女人面对面的坐姿而已